一方,青溟虚顶青溟洞内。白岩神君夫妻二人,面色皆阴沉的可怖。
数月前,白二公子自寿南山归来,不日便只身闯入无极荒莽大地。此乃继三百年后,他第二次踏入那无极地狱。
不料,这日一早,白岩夫妻二人将将起身。便瞧见白宸不知何时归来,满身血污,僵坐在洞内石桌前。面容苍白无色,眼神却嗜血猩红。
二人似被这场面惊吓,怔楞好一瞬。待回过神来,白嫚怡慌忙箭步上前。可瞧着白宸全身血迹斑斑,又不知从何下手。少顷,方颤抖着开口道:“宸儿,你...你这是...”
“龙族向她求亲之事,母亲可知?”白宸注视着身前至亲的女人,不答反问,目光如炬。
闻言,白嫚怡目光躲闪,略微沉吟了一瞬,言道:“你身上有伤,先去休息。其余各事,待你伤愈在做详谈。”说罢,便着手欲搀他起身。
白嫚怡此举,无疑更加证实了白宸心中所想,也彻底泯灭他最后一点希望。他强扼住胸中怒火,目光越发猩红可怖。又再一次问道:“孩儿只问您可知此事?”
见状,白岩神君忽拍案怒道:“不孝之子,这是该与你母亲说话的态度么?此事其中的利弊,当日早已与你说的清楚明白。如今不论求亲与否,又与你有何干系!你当下所应关心之事,乃是我族存亡兴衰的重任。”
“存亡兴衰?哼!”白宸面露嗤笑,神色却越发悲凉。须臾半响,方又道:“于公,凤族本为天道之子,天道使然,方乃大统。然,在此大是大非面前,吾族却退而保己。
于私,我狐族与凤族本世代之交。然,至此重若姜肱之情,吾族却独善其身。
善恶全然不分,情义皆以枉顾,此等经久不衰,又有何用!”
“你...你个逆子...”白岩神君怒急,欲抬手掌掴于他。
不料,白宸一阵巨咳,血迹致口鼻不断涌出。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了。
另一方,伏龙虚顶龙族堂厅之内。龙饧神君端坐上首,面色阴沉不善。下方,龙景双膝跪地,神色傲然不逊:“爹,孩儿已经说过多次,早已心有所属,是决计不会迎娶那凤族小天君的。”
听言,龙饧神君勃然大怒,出口斥责道:“混账!如今局势已越渐明朗。届时,我龙族定然要与凤族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你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这般小事,而枉顾天下大义。
再者,你与那凤族小天君亦是门当户对。她的才品样貌皆为绝佳上等,与你不可为不般配。你还有何不满?”
“父亲明鉴!不论我娶她与否,在大是大非面前,儿定然壁垒分明,不惜舍生取义。
至于门户之第,儿不予分说。感情之事,亦不是般配与否方能决论。我想此事,只有当事者方能知晓明白。还忘父亲成全!”说罢,龙景俯身叩首,毅然决然道。
闻言,龙饧神君沉吟少顷。半晌后,摇头叹息,道:“我儿糊涂!莫要觉得为父不知你心中所想。那人,自小便于九重天订下婚约,此乃世人皆知。你又能如何?”
“云惜与我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帝君为九泽太子求亲于她,不过是想以此牵制大鹏一族,根本乃无耻权谋之术。爹你怎会不晓?”龙景起身,神色颇为激动,高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