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一拍小胸脯,厚颜无耻的道:“你刚才不说了么,就是我‘李三圈’呗!”
陈秀才愣了半晌,又是大笑。
既然事情都挑明了,二人也无需再遮遮掩掩了,心情都很畅快,于是配合得就更是亲密无间了。接下来的日子,李尘就开始了实景作诗训练,陈秀才指哪,他便双手一背,皱着眉头原地兜三圈,然后脱口吟诗。偶尔陈秀才想到了什么,就又作新诗给他。
毕竟,指物作诗,谈何容易。要想在外面混钱,混名,准备必须绝对充足,这准备工作可是一个系统而又庞大的工程。
陈秀才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培养李尘这个“神童”身上,或者叫明代版的方仲永。
对于其他学童,那简直就可以不闻不问了,说难听点,这青山书院就是个游乐园,供孩童们玩耍的乐园。
渐渐师生二人的配合越来越成熟了,眼见时机已到,扬名立万的日子就要到了,李尘感到越来越兴奋和激动,而陈秀才在训练时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忧心忡忡的样子。
“先生,近来为何事愁眉不展?”李尘关切的问。
陈秀才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小尘啊,其实我是担心倘若万一漏了陷,被人揭穿了,我这辈子怕就是完了,再也无法参加科举了,这秀才之名恐怕也是要被革掉的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山头上漂浮的悠悠白云,继续说道:“想我陈晴川也是饱读圣贤之书之人,若做了这事总觉得还是对不起昔日所学,圣人之诲啊…………”
“屁!你如今其实什么都不是!”不料李尘却毫不客气的打击他。
学生居然这般骂先生,陈秀才顿时气懵了,一张脸顿时又涨得通红。
“胆小懦弱,临了退缩,如何能成事,活该穷一辈子!”李尘又鄙夷着道:“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在乎什么呢?”
陈秀才一拍胸膛,怒道:“可我有功名,我乃堂堂秀才之身也!”
“秀才算个屁,能换钱么!”
“你看看你,人到了这般年纪,一事无成,老婆跑了,学堂开成这样,晓鸳跟着你吃苦,身上穿得更跟乞丐似的,几年都没买给她新衣服了吧,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不感到愧疚么!”
一番话让陈秀才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顿下来,良久,他突然一跺脚,喝道:“李尘,走,随我进我卧房去写诗一首!”
“写诗作什么,不是指物为诗么?”
“你写下来,我给同行学友们看,为你造势!”
“如此甚好!”李尘大喜。
李尘随他进到卧房,铺纸磨墨,提笔蘸饱了墨汁,问道:“先生,写哪一首呢?”
“就写《雨中新荷》!”
“黄昏暮时人自愁。”
“忽而骤雨落轩楼。”
“锦鲤纷纷潜入底,”
“唯有新荷立上头。”
李尘提笔写完,陈秀才拿起来细细看了又看,一咬牙,果断的说道:“小尘,这几天你好生做准备,就等我的消息了。”
“没问题的,我‘李三圈’随时都可以!”李尘自信的道。
陈秀才严厉的瞟了他一眼,告诫道:“说是说,笑是笑,但切不可大意,若第一场就搞砸了,咱们以后就完了。”
“先生,你就放心吧,咱们一定能马到成功,一炮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