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海知道吗?文海他爹娘都知道吗?”
“文海当然知道了,这种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文海先是偷偷告诉了他娘,他娘也是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儿子平时那么乖巧,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她开始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如何告诉文海爹,只是平时走路都躲着春香家的人。文海娘又觉得这种事情始终都会露陷,就趁文海爹高兴的时候,将事情说了出来。”
“那文海他爹咋说的?”
“文海他爹一听就火冒三丈,把文海拉过来就是一顿揍,你想文海都已经十了,还能当小孩子揍吗?可文海爹就是像打小孩子一样揍了他,文海始终都跪着,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倔强的像头驴。文海爹指着文海的脑门骂,说你们老王家素杰娘说到这里朝曼宇娘挑了一下眉毛历来在村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没有干过这么丢人的事,到了他这一代,竟然出了一个逆子,把老祖宗的脸全都丢尽了。”
“哈哈哈,他真这样说?您恐怕不知道他追求文海他娘时的情形——”曼宇娘哈哈大笑着,可话刚说了一半又连忙咽了回去,她觉得自己说露了嘴,突然停止了笑声,一只手捂着嘴瞪着眼睛看素杰娘,希望她没有注意到。
可整个王庄村谁不知道素杰娘是有名的爱打听,好奇心重的能够吓死猫。尤其是她那双听风就是雨的尖耳朵,就连蚊子在她耳边“嘤嘤”两声,她都能听出是公母来。
素杰娘听到曼宇娘说露了嘴,就停下拉鞋底,满脸堆笑着望着曼宇娘:“啥情形,你快说说,俺咋不知道文海他爹还有这一出?”
曼宇娘低下了头,她不想说文海爹当年的糗事,也不敢直视素杰娘的眼睛,就闪烁其词地说道:“我以后再告诉你,你还是先说文海和春香的事吧。”
素杰娘察觉曼宇娘不想说,而自己又说到兴头上,就继续讲文海和春香的事情。
“文海爹骂了文海一会儿,感觉骂累了,又问文海是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文海说是真心地喜欢,又问人家姑娘爹娘知道吗,文海说她娘知道,她爹还不知道。文海爹一听真想再抽他一鞋底,可能也是打累了,他并没有再打文海,只是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文海管了,他想办法帮他解决。”
“那么是如何解决的?”曼宇娘问完就觉得问的多余,这不素杰娘一开始就告诉她两人要结婚了吗。
“文海爹当天晚上就掂着酒去了田收家里,把整个事件告诉了田收,求他帮帮忙,到春香家里说说,希望能够成全两个孩子的喜事。田收一看事情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要是平常人家,他都会笑呵呵地满嘴答应,说必定能够办好此事,可是一想到春香他爹是一个守旧而又倔强的人,一时心里也没底,嘴里支支吾吾的,但禁不住文海爹的再三请求,他才半推半就地说会尽力试试看,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他可不敢担保,文海爹这才放心回家。”
“他还知道找田收?这田收可是咱村的大红人啊!”
“可不是?第二天晚上,田收就去了春香家,正好那天春香爹也喝了一点小酒,虽然算不上醉,但满嘴的酒气令整个屋子都臭烘烘。春香爹眯着眼睛问他来做什么,想了一下后,又笑眯眯地说是不是又为他什么亲戚家的儿子来说媒。春香爹知道自家姑娘长得俊,田收已经来过两次给春香说媒了,说的都是他自家的亲戚,春香本不愿意见,但禁不住娘的劝,只瞅人家男孩一眼就说相不中,两次都吹了。”
“估计田收这趟算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