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宇失望地回到田鼠窝旁,嘴里骂着田鼠真是狡猾,心里懊恼没能将田鼠打死,低着头在地上一扫,突然发现开始塞着花生栝的田鼠洞被顶开了,这才意识到那只田鼠是从洞里逃出来的,便又重新将洞口塞住。
曼宇继续挖着田鼠洞,用手指掏着洞里的松土,发现在松土的后面,田鼠洞一左一右分叉了,左边的洞稍宽,右边的洞稍窄。曼宇便决定先挖宽的,再挖窄的。
曼宇顺着左边的洞挖去,发现里面更宽了,用手一掏,掏出一堆枯草来,上面还有一些田鼠屎。曼宇想这大概是田鼠睡觉的地方吧,继续往里挖,洞慢慢变窄了,再挖一段距离,忽然又变宽了。曼宇又用手一掏,掏出几个花生来,而且都是饱饱满满的花生。曼宇知道终于挖到田鼠的粮仓了,便高兴起来,挖的更带劲了。
这粮仓越挖越宽,里面的花生塞得也是越来越紧,曼宇不得不用手指使劲扣,才能将里面的花生掏出来,不一会儿就掏了一大堆。曼宇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又沾到衣领上,秋风一吹,脖子感到丝丝的凉。
曼宇抬起头来,刚想擦一擦脸上的汗,突然看到那只田鼠,又趴在那个土堆上,正仰着头看着他挖自己的窝,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那只田鼠静静地趴在土堆上,当曼宇趴着挖土时,它便低着头往下看;当曼宇往外面扔土时,它就仰起头往上看,田鼠的头始终与曼宇挖土的动作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这时,田鼠似乎察觉曼宇不动了,便将目光移到曼宇的脸上,四目相对,双方都是吃了一惊。
这回田鼠学精了,一看曼宇已经发现了自己,扭头就又向花生地里跑去。曼宇心惊之余,又觉得非常好笑,也立马跳起来,举起铁锹就朝田鼠拍去。
曼宇发觉,这只田鼠虽然还是先前的那只田鼠,但是身体更加臃肿了,奔跑起来的动作也慢了很多。曼宇拍下去的几铁锹,虽然都被它用玄妙的曲线躲开了,但是身体还是被曼宇拍翻了两次,只是并无大碍,最终让它逃掉了。
曼宇又一次失望地回来,不过这次他心里并没有懊恼,而是觉得十分地好笑,他甚至觉得这只田鼠是故意和他逗着玩又不让他逮到。曼宇苦笑着继续挖田鼠洞,不过以后曼宇也学精了,他每挖一会儿,便抬头看看土堆,但是每次都令他失望,那只田鼠就好像知道曼宇要抓他一样,再也没有回来过。
想必是那只田鼠知道自己根本保不住自己的窝,便彻底放弃了,好似被烧了寺院的和尚,不得不到处化缘,云游四海了。曼宇并不理会,他所在意的本就是寺院,而不是和尚,当然能抓住和尚最好,要是抓不住,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目的,就开始专心挖起田鼠洞来。
这个田鼠洞的主人还真是勤劳,勤劳的连最勤劳的农民都自叹不如。曼宇粗略量了一下,这个粮仓足有半米来长,挖出的花生就有半麻袋多,而且还都是花生地里最饱满的,里面也参杂着一些玉米粒,想必是田鼠从周围玉米地里偷来的。曼宇只在意花生,并不在乎玉米粒,只将花生装进麻袋,玉米粒就堆在一片空地上。
左边的洞挖到头,是和塞着花生秳的洞口连通的,中间除了挖出一堆枯草外,再也没有挖出粮食来。曼宇便又开始挖右边的洞,幻想着在右边也挖出一个粮仓来。右边的洞不如左边的洞宽,而且曼宇还发现,洞里的土都是新土,就和曼宇刚刚挖出土一样。
曼宇将铁锹换过头来,想将铁锹把伸进洞里,可惜坑太小,铁锹被卡住了,伸不进去。曼宇只好在农田里找一根细棍子来,伸进洞里,用力一捅,感觉里面软绵绵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将棍子推出来。曼宇立刻明白,洞里面有田鼠,便小心起来,不敢再用手指去扣洞里的土。
曼宇抽出细棍,继续用铁锹挖着田鼠洞,只是更加小心,随时准备着拍打逃出来的田鼠。田鼠洞越来越细,斜着向上延伸,并不断有新土出现。曼宇知道这是田鼠与自己赛跑,自己在挖,田鼠也在挖,就看谁挖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