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鹏又想起了和姚美丽喝酒时的情形,觉得自己喝不醉的人往往第一个趴下。如今自己喝的酒比那时的牌子更好也更贵,但喝起来感觉没有多大差别。可见喝酒其实喝的是心情,与酒好酒坏无关。高兴时喝的酒和悲伤时喝的酒,哪怕牌子相同味道也会不一样。我们都以为酒精能给予人安慰,其实真正能安慰你的是荏苒而过的时间。渡过短暂的无知无觉后,最终该来的还是会来。因此,不如丢掉幻想,只品味酒中的苦辣与生活中的酸甜能否相互映衬更实际些。
徐刚终于喝光了一整瓶白酒,陆文鹏的酒杯里也所剩无几。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叫来服务员结了账和徐刚朝外走。快到门口时,一个脚步踉跄的人撞了陆文鹏一下,徐刚生气的大声说:“喂!你小心点!”陆文鹏不介意的摆了摆手,拉着徐刚继续朝外走。那个似乎喝多的人在两人身后说:“到底谁不长眼?你说清楚再走!”
徐刚想上去理论,陆文鹏拽住他说:“搭理他干嘛?喝多的人都这样。”那人的确喝多了,他顺手从桌上抄起一只啤酒瓶,叫嚷着说:“敢惹老子?他妈的要你们好看!”
这时,他的两个同伙也凑了上来,指点着陆文鹏和徐刚说:“别找事啊!赶紧走!”
陆文鹏很气,但看着三人都是二十来岁社会混混的模样,没吭声继续朝外走。徐刚不干了,他冲上去一脚踹倒了拿酒瓶的醉汉,接着一拳一个又打倒了另外两人,叉着腰怒气冲冲的说:“小子!惹我没什么,但惹我哥们就不行!谁不服气的来呀!”
这时大堂经理跑了过来,劝解说:“大家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们要是砸坏了东西,我们可就报警了!”陆文鹏上前拉住徐刚,对大堂经理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想惹事,是他们故意找茬。我们马上就走。”正说着,那个被踹倒在一旁的醉汉拎着酒瓶又冲了过来,不管不顾地对着陆文鹏的脑袋砸了下去。眼看陆文鹏万无可避就要血溅当场,突然,徐刚挡在他的面前,硬生生挨了这一瓶子。爆裂声清脆而短促,像一只鼓胀的气球被猛然戳破。眨眼间,徐刚的头顶涌出几缕鲜红的血液,顺着鼻子和耳朵淌下来。徐刚用手一摸见了红,顿时急了,他抄起一旁的板凳搂头砸向醉汉,对方情急之下用胳膊一档,疼的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徐刚还要继续砸,被陆文鹏一把抱住:“刚子,把他打残了咱们麻烦更大。你先坐下,交给我来解决。”
大堂经理一看事情闹大了,连忙打电话要报警,陆文鹏制止说:“现在是我兄弟受了伤,把警察叫来你们也脱不了干系。我看你店里也没有什么损失,有的话我负责赔给你。这事最好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你说呢?”
大堂经理当然愿意尽快平息此事,他看受伤的一方不在乎也就放了心,说:“这样最好,你们还是快去医院看看吧。”陆文鹏拉着徐刚在凳子上坐下,安抚他说:“刚子,你觉得怎么样?再忍忍,咱们马上就去医院。”
徐刚气呼呼地说:“我没事。今天本来挺高兴的,没成想让几个小混混给搅和了。”
陆文鹏对着三人问:“你们打伤了人,这事怎么解决?”
那三个闹事的人一看徐刚满脸鲜血、面目狰狞也害怕了,互相搀扶着走到徐刚面前,低声下气地告饶说:“大哥,是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陆文鹏问:“那我兄弟的医药费你们总得出吧?”
其中一个哆嗦着说:“大哥,我们没钱,你看......”
徐刚怒吼一声说:“你们他妈的谁不好惹非要惹我哥们?今天幸亏挂彩的是我,要是我哥们擦破一点皮,你们都得给我爬着出去!都他妈的滚!老子见到你们这样的孬种心里就来气,以后还敢不敢喝酒闹事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徐刚一挥手,那几个小流氓赶紧一瘸一拐的溜走了。看着徐刚虎虎生威的样子,陆文鹏心里一动:“刚子真讲义气!这样的人很难得,我早晚还是能用得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