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雨往外面走，正好看到了往回走的陈文辉。

“他走了？”

陈文辉笑了笑。

“嗯……”

江秋雨觉得，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今天晚上毕竟发生了太多事，而且从今往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两人就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他是异人，得按照异人的方式去生活，今后，怕是不能继续跟着陈文辉混日子了。

这么一想，还挺难受的……

不过……他心中一动，突然又想到，李不语说过，所有的异人都是在经历过一次异常事件之后活下来，然后才成为了半人半鬼的异人，那么，陈文辉会不会……

不过，很快，他就掐断了自己的这丝奇怪的想法，他不应该希望陈文辉跟他一样，变成什么异人的……

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成为异人之后的生活会很危险，关于这点他早有觉悟。

他又怎么能希望他的好友陷身于危险之中呢？

只不过说起来，他要是真的变成了异人，也不是他能阻拦的吧？

呵呵。

“……”

江秋雨一时没有说话。

陈文辉站在他旁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才打趣道：“没有想到，你一直都深藏不露啊。”

“不是……”

江秋雨本能的就想要辩解：“我也是最近几天才突然发觉自己拥有某种不正常的能力的……之前，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客。”

真的如此吗？

他这时候又有了些其他的想法。比如说，我真的是从做过那个梦之后才拥有那种类似于“明悟”的能力的吗？

那应该是他作为异人的身份被发现的预警，那么，就只能证明，他在之前就已经是异人了才对。

对，他的能力跟剑有关……他握着剑的时候，就可以使用出那种类似于“明悟”的能力，那么，这个能力是否对他还有别的影响。

比如说……增强他对剑的理解？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比如说，他为什么明明不怎么勤奋，却还拥有如此之高的剑术。

他的很多对于剑的理解，并不来自于日夜苦练，而是来自于“顿悟”。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天才，可是现在一想，也许他只是开挂了？

陈文辉沉吟道：“所以，你才会在这段时间对神鬼之所深信不疑？而你知道我不会相信，所以一直没有跟我说？”

“差不多。”

江秋雨点了点头。

“呵。”

陈文辉笑了笑，语气中罕见的有些自嘲：“这样看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也对，人确实不应该对自己的所思所想深信不疑的，世界之大，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之前，是有些自大了。”

江秋雨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这不是你的错的，可是最终说不出口。

这种安慰对他没有什么用。

这点他也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