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降临。

三人坐在雾凇院的石桌旁，看着放在院子中间的箱子，等待着可能到来的尸变。

“不过他都变成那样子了，不管怎么想，都尸变不了了吧？”

宋之远嘀咕了一句。

他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心里阴影面积很大，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一口肉都不敢吃，光是看一眼就要吐的样子。

江秋雨若有所思：“也不一定，毕竟连死人都能活过来，谁又能证明已经碎成渣的肉就不能重新组合成人呢？”

“那种场面……光是想想就太恶心了。”

宋之远一脸惨白，一想道那种场面，本来就惨白的脸更白了。

陈文辉倒是挺轻松：“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是尸体活过来吧？鬼魂什么的，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鬼魂的话就更可怕了啊，话说两位大侠，你们……有对付鬼魂的把握吗？”

宋之远心里很虚。

“你觉得呢？”

江秋雨反问。

“额……这个我不知道啊，跟两位相比，我完全就是个废物啊！”

宋之远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不想思考两位“大侠”究竟能不能对付鬼魂这件事。

“如果对方真的是鬼魂的话，我们恐怕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江秋雨若有所思。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把握，毕竟，他这时候手里握着剑。

而那柄剑给了他一种很强烈的安心感，让他觉得自己无所畏惧，无物不可斩。

他有某种奇异的能力，这个他是知道的，那个能力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但“预警”这点，是已经经过验证的。

假设“预警”这个能力是可以重复使用的，并非一次性的能力，那么，他现在并没有预感到危险，就能够说明，今晚大体上还是安全的。

当然，要是这个能力真的是一次性，用完就没有，那他恐怕也只有直面那不可知的恐怖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后悔吗？

不知道，因为时至今日，他都没有真正的后悔过。

陈文辉笑了笑，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他的视线往四周的墙壁上看去，那里此刻已经各种各样的符咒：“我们不是还有这个吗？就算是鬼魂，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

两人都没有说话，两人都知道，陈文辉还是没有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他依然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些奇奇怪怪的猜测。

但江秋雨也只是笑了笑：“对，我们绝非没有一战之力……哪怕对方是鬼神。”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月亮已经升到头顶，松树的影子也越发的阴沉了，但是，那口箱子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陈文辉又给每人倒了一杯茶，说道：“别急，慢慢等吧，今夜的时间还长呢。”

“……其实我也不希望他真的会变啦。”

宋之远回过头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江秋雨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之后，宋之远的视线转到了陈文辉身来，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毕竟现在实在是太无聊了：“陈公子，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只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陈文辉挑了挑眉头，说道：“你想问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