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道。

“是我啊？江兄，你不记得我了？”

出乎他意料的，门外人的声音竟然挺爽朗的，听起来似乎没有恶意。

但他依然不敢放松，一脸露出阳光的笑容一边杀人的人，他可是见了不少。

“……你是谁？”

“我？我不就是……我说江兄，你不会真的忘记我的声音了吧？”

“……”

他这么说，江秋雨其实有点印象了，但还有些不敢相信，又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不是吧？你真的忘了我了？”

门外人用一种很夸张的语调说道，语气中还有些伤心，又或者说哀怨。

“……”

他这回彻底认出声音的主人了，他声音的特征还是蛮明显的，不禁有些头疼，同时也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认得了……话说，你怎么从京城赶到这里来了？”

虽然他很不想见他，但人家既然来了，他也不能拒而不见，毕竟如果标准不是那么严格的话，门外这个人也算是他的挚友了……至少曾经是。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他。

陈文辉一见他就笑道：“江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说起来，我们还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既然人已经进来了，他便假装很有礼貌的样子说道：“请进……只是我这里没有什么好酒，也没有什么好茶，也就只有几杯白开水能用来招待你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

陈文辉没有说话，江秋雨回头一看，发现他依然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如果我的鼻子没有失误的话，我应该是闻到了……血腥味？江兄，你家里今天杀猪了吗？”

陈文辉的表情似笑非笑。

“额……这个……”

江秋雨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妈的，怎么多日不见，就忘了他的身份了？

他可是在公门中专门负责查案这一块的人，而且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为了查案，是有专门练过提升嗅觉的功夫的。

“没有，不过如果你想吃猪肉了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买。”

江秋雨转移话题道。

“不用，猪肉这种东西，我都吃腻了。”

陈文辉摇了摇头，表情依旧似笑非笑。

不过他总算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跟上来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就算你偶尔想吃猪肉，也没什么特别的，是人，都有想吃猪肉的时候嘛？只要你杀猪的时候声音不要弄得太大，吓到别人就好。”

江秋雨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大概是，我相信你的为人，你哪怕是杀了一些“猪”，我也可以相信，你是出于正当的原因才动手的，只要不要弄得影响太大，人尽皆知，我就可以当成没看见。

不要以为他这是在走后门什么的，事实上，这也是官府对于江湖人士之间的厮杀的普遍看法，毕竟以官府的能力，也关押不了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反而会引来一波又一波的劫狱者、劫法场者，对于官府威信的破坏力只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