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母从长安里回来后,王匡就不能一直待在山上看玉米的成长,他要温习功课。
他心里有点蛋蛋的忧伤,这种感觉有点像小时候为了开学而赶作业的场景。
王匡决定不能一个人承受痛苦,于是,庄子渐渐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必要的农业劳作,还有老卒的训练外,这个正月每人都要读书练字。
路过的人很快发现,庞大的王家庄子渐渐出现读书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哀嚎。
母亲和姐姐对王匡的安排非常满意,甚至教起了女眷,这样悲苦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小郎终于同意大家休息两天。
可当知道这所谓的休息,不是正常意义的休息时,每个人都成了苦瓜脸,王家庄子的少年要学马,以后这将除了练武,习字之后的另一个重要课程。
“这次就有劳李叔,还有诸位前辈了!”
王匡的脸上同样带着视死如归的豪情,他手里牵着套上缰绳没几天的枣红马,在北风的呼啸声中,他郑重向家里的几个年长护院说道。
对于学马他并不排斥,只是担忧,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坐在马身上,屁股会非常的不舒服。
可能有很多人怀疑大汉没有马鞍和马镫,其实不然,大汉早就有了,只不过马鞍是纯木做的,及其容易腐烂,这也是为何后世的考古一直不能证明西汉就有马鞍存在的原因。另外,“马镫”其实并不是马镫,现在的马镫只是麻纤维做的绑带。
这些技术,听老李头讲过,大抵是在文帝前,从匈奴那里流传过来的,最后被广泛运用骑兵,到了武帝时期,骑兵的数量上升到一个极致,但因为技术的限制,依然没有后世那种常见的马鞍与马镫的出现。
同样的,直到今天,王匡在大汉生活超过了半年,依然没有看到那种真正马掌的出现,大多都是垫上给马蹄穿上一个“草鞋”,绑在脚上,这对于马蹄而言,尤其长途行进的马而言,作用并不明显。
王匡印象中的马掌,不仅可以保护马蹄,还能使得马蹄牢牢抓住地面,这对善于骑射的骑兵而言,至关重要。
按照他的要求和模型构想,虎子已经开始在偷偷打造……
“小郎放心,老汉我自然知无不言。”
作为长年征战在边关的兵卒,而且是武帝时期就开始发展骑兵营,他们不光会战术,还精通马术,这是老李头在一次吹嘘中谈到的,家里几乎人人都知道。
在前方的空地上,除了王匡手里拉着的枣红马,它同样被套着简陋的马鞍与马镫,上面没有垫子,想想就知道今天屁股要废。
旁边还有两只老马,一只没怀孕的小母马,这也是少年们的实训工具。
老马是家里用来拉磨的,价钱并不贵,到是小母马很贵,也是给枣红马找来的老婆,但并不怎么受小红待见,经常能看见它那被踢的留有脚丫子的马脸。
正前方除了王匡,每个人都自觉的站成了两排,小红的前蹄不断踢着地,上了缰绳和那些器具后,它一直不习惯,但对王匡牵着它并不排斥。
“学马的第一步就是上马持缰,上马!”
王匡和前面的三个少年艰难的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尤其小红承受了巨大重量后,能感觉对方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