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母亲揪着耳朵去拜访那个很可能给他做媒的姐姐后,王匡感觉到大汉女子温柔的同时,还带着出乎意料的凶狠。
尤其作为母亲,她就像一个护犊的老母鸡,在涉及儿女的问题上,很容易冲到最前面,而且,对于儿子的成就,往往喜欢炫耀。
“这是家里的匡儿,过了年就十四了。在长安硬生生凭借自己的一双手,拥有了千亩良田,家里奴仆数百,王家庄子每年的收入快有千贯……”
听着母亲向几个婶婶姐姐说到,王匡的脸早就红彤彤的如何喝醉了酒,脑袋神游天外,却也不点破。
“匡儿,还不快谢谢几个婶婶帮你找媳妇?”经母亲这一打扰,王匡才回过神来,连忙感谢到。
增母明显没有一棵树上吊死的打算,即使姐姐说的那件“相亲”有了着落,她依然预定了好几家。
等王匡从后院的女眷中跑出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见了大兄王宇,请教了关于明天祭祖的重要事项后,转眼就到了黄昏。
今晚家里有团圆饭,当然,还有压岁钱。
后世的压岁钱正是起源于大汉。传说有一个叫做“崇”的妖魔每到大年三十会来家中祸害孩子,家中父母为了防止崇伤害孩子,就在他的枕头下压了枚用红纸包好的铜钱,“崇”被吓跑,由于“祟”和“岁”的音节相同,后世的压岁钱之名由此而来。
夜色渐渐黑暗,整个安汉公府灯火璀璨,奴仆四处忙碌,一桌桌酒席被摆了出来,女眷和男士自然是分开的。
王匡数了数,大约不下十桌,这还不算的边远的旁支,王家确实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能来的还都是家中嫡子,或者每户的户主。
家中长辈坐一桌,晚辈自在一桌。
等王匡坐好的时候,家里经常神龙不见神尾的哥哥都出现了。
“大兄,二兄,三兄……”王匡的年纪最小,也是家中老幺,每个人都喊了一声。
过年追求的是和睦,来年家和万事兴,自然一个个应了声,而且,父亲就在旁边这一桌……
连一向对王匡有敌视的三兄,也不深不浅的聊了几句。
兄弟几个全部落座,在王匡旁边左边的是老五王兴,这家伙自从来到长安后,完全迷失了自我,和一群贵家子弟游山玩水,人长得比在老家还要胖上一些,见到王匡,假意关心道:“老幺啊,别在弄什么庄子,不如虽兄长我一起去长安看看,这里可比新野有趣多了,尤其醉花宛……”
王兴还没说完,见大兄瞪了他一眼,顿时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说来也奇怪,老五王兴在几个兄弟里是最愣的一个,不是说他笨,而是不听话,除了父亲外,也只有大兄王宇的话,他才听。
桌子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美食虽然平平,连肉也只有一小盘,除了吃的不亦乐乎的王匡,很多人并不单单是为了吃而来。
团圆饭后,和后世大年初一发红包不同,王家的红包是在大年三十。
桌子上的每个后辈都有个小红包,不多,王匡拆开后,发现只有五个铜板,其他几个兄弟也是如此。
吃的太饱,王匡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就匆匆回到福叔安排的房子里睡去。
王家来的人,自然不能一人一间屋子,王匡就和三个并不熟的堂哥安排在一起,外加一个大伯王永的独子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