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人生的一些轨迹就趋向于固定,无论运用任何一种方式都不能改变,比如血缘关系。
为此,它构建了最基本的亲属关系,也是人类从出生开始联系的基本纽带,而在这条纽带上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父母兄弟。
王匡此时的心情是忐忑的,甚至可以说非常的紧张。
在拿到母亲的回信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先是洗手,然后等心情平复后,这才一个人回到东边的房间,把门拴上,接着深吸几口气,打开了密封的书札。
书札又称尺牍,普通书信的记载,大多使用竹木,只有有钱人才用帛。为了便于存放和传输,大多都制作成尺把长的版面,这也是现代人信件的雏形。
从外侧的封印时间看,增母的回信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天了,时间上在当时算是正常的。
大汉的邮政管理体系很完善,由州、郡、县三级实行管辖,每一个管理层次都有专门的官差和官员负责,比如在南阳郡,郡太守府里就有一个叫做“邮督”的官吏,每一次的传输都有邮役在中间运作。
自大汉开国开始,就渐渐的实行了驿舍制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传递信件,除了军事或者紧急事件要用到快马外,大部分信件都是运用牛车或者马车拉到目的地。
当然,大汉的邮递并没有私邮,只有一个官邮系统,官员包括官员家属的信件传输大部分都使用的是官邮,偶尔会让相熟之人捎上几封信。
王匡与南阳老家的信件来往自然用的是官邮系统,而且是边上亭亭长亲自送过来的,边上村里王家的田地是安汉公府上的,这是这里的常识。
增母用的是干净竹木,上面刻着蝇头小子,从清秀的字迹看,一定是姐姐王晔代写的。
零散的记忆里,增母认识的字并不多。
“新野这片干死的艳阳天总算过去了,家里也凉快了许多,趁着这段清凉的日子,母亲为你做了几件新衣裳,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家里今年的收成很不好,府里已经从三餐变成了两餐,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饿死但愿明年的收成能好些。”
“听杜闲差人来说,我儿遇到劫匪还受了伤?不知近些完全好了没?我还等着我儿结婚抱孙子呢!”
“凡事不要意气用事了,别动不动就打下人,你的力气从小就收不住,一定要记在心上。长安也听说不安静,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涌入,我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并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我”。
王匡接着往下看,增母除了前面的唠叨外,果然说起了正事。
“凡事要听从你父的安排,如果把你父比作一块沃土,王家众人都只是上面的秧苗和杂草,土壤可以不种作物,但作物绝对离不开土壤,至少我们还在王家,是王家的人。”
增母用浅显易懂的事情告诫,王匡却想到了另一方面。
或许在曾经,母亲只是个单纯的丫鬟,但在成为王家的主人之一,拥有了孩子之后,她开始思考的更多。
母亲是睿智的,她的忧虑很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