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兄弟?”
“是就出来。”
“还是那家酒吧,靠窗的位置。”
秦焱赶来的时候,苏秦一个人靠窗坐着,包间里也没有开灯,只有窗子那里透着光。
苏秦把他整个人都嵌在了光里,面对着另一面的黑暗。
“酒量有进步了?主动找我喝酒,难得。”
秦焱开了灯,包间里骤然亮了起来,两个人相视一笑,都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苏秦是苦笑,而秦焱,笑得为难。
宋允儿结婚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苏秦还跑去闹了一场。连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挂出来一个悬赏令,根据眼线的可靠消息,连家的一些闲着的后辈已经接了任务,满世界地找苏秦。
大家族,要的就是面子,面子被人拂了,不死不休很正常。
帝国虽然有帝国的法律,可苏秦是在中南城闹事,中南城是连家管辖,被他们以中南城的名义通缉悬赏,是可以承认的。
通缉合法了,苏秦就危险了。但是苏秦表现地太过镇定,百无聊赖地在一家小酒吧喝着小酒,好像一点都不怕被人找到。
“欠你一个宋允儿。”
“滚滚滚,你赔的起吗?”
秦焱在苏秦对面坐了下来,给空酒杯满上,抿了一口,味道不对。
“我说怎么喝酒了,原来是茶。”
往酒壶里倒茶,越喝越醒的节奏啊。
秦焱自己掏了腰包,点了几瓶好酒,他还特意照顾了一下酒气就能放倒的人士,选的挥发性较弱的品种。
几杯酒下肚,人也暖和了起来,秦焱是越喝越精神,看着苏秦欲言又止,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
“老章那边,麻烦你照顾了,”苏秦起身,离那酒气远一些,“我不希望我的事情牵扯到无关人员。”
其实苏秦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如果有人执意要挑战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奉陪到底。
连家大张旗鼓的通缉,绝对不是在做样子,苏秦相信,只要自己稍微高调一点,连家的追杀就会接踵而至。
“你大可不必担心,学院里和我那里,还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秦焱到底惦记着那一次的救命之恩,他有秦家少主的身份在,不存在什么惹祸上身。
“不必了,我自有去处,区区一个连家的通缉令而已。”苏秦还真不是吹牛,除非连家下狠心,派出二长老那样的五阶高手来围杀。
苏秦打定了主意要出去散散心,顺带着避避风头。他认为自己需要换个环境,再这样下去,快要跟他的外衣口袋一样,长蘑菇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秦焱也不多劝,两个人闷头喝了几杯,一个喝茶,一个喝酒,却没有太多的违和感。
“对了,你知道袁家寨吗?”
秦焱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苏秦很自然地联想到了袁一杰,他这些天来,脑海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名字,无非就是袁一杰和连江了。
“和袁一杰有关?”如果苏秦没有记错,袁一杰在前段时间也是修为暴涨,稳定在了十级,已经和秦焱持平了。
“袁家寨的大祭司亲自来了一趟学院,与袁一杰草草见过一面,却被他赶了出来。院长恰巧碰到了,命我接待了他,你猜怎么着?”
秦焱把酒杯里的酒液一口饮尽,酝酿一二,又接着说。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只有一句话细思恐极。袁一杰的命灯灭了。”
袁家寨传承了部分上古的术法,其中最有名的还是他们独有的命灯。每一个袁家寨的族人生下来就会背上一盏命灯,命灯光芒大盛为预警,命灯灭为身死,好几千年,从未出过差错。
大祭司先是发现袁一杰的命灯光芒大盛,打了好几个通讯确认,确认没多大问题后,那命灯直接灭了。
大祭司心急如焚,怎么也不相信袁一杰光脑通讯里说的话,不顾全族人的反对,非得亲自来一趟安城查看情况。
老人家很少踏出寨子,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终于到了安军以后,袁一杰不高兴了。
他再三强调自己没事,三言两语,执意要把老者打发走。
大祭司自然是不肯,逮着袁一杰的手腕,给他号脉。袁一杰再三挣脱,和老者争纷数次,以至于最后把大祭司赶出了住所。
千里迢迢地来了安城,没想到会被小辈嫌弃至此。
秦焱还记得老者那张愁眉不展的脸,尽是迷茫与挣扎。
“如果我猜得没错,袁一杰现在的确是个死人。连江,也一样。”
苏秦冷不丁地推出自己的猜测,听得秦焱心里一阵忐忑。
死人?为何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