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帕格伦是狙击手和炮弹的领域,所有胆敢在白天的街道上晃悠的人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不分叛军和平民。几年下来,他们应对狙击手的技能等级早已升至MAX。
头目被爆头不过几秒,广场上所有光源全被熄灭,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都就近寻找掩体,没有掩体的也都原地趴下不敢乱动。包括平民,毕竟子弹可不认人。
果然,失去光源之后枪声没再响起,已经有些人趁着叛军无暇管束正偷偷向外溜去。叛军头目死了,剩下的人也无心再理会什么空投,乱糟糟地挤上车催促司机开车。
正当此时,广场一侧忽然亮起无数枪焰,猝不及防之下数名站在皮卡车厢上的反抗军中枪倒下,剩下的人立刻翻滚下车,以皮卡为掩体展开反击,皮卡上的机枪顿时怒吼起来。
一时间,疾风骤雨般的枪声响起,不断有流弹击中花坛溅起无数碎石,李长弓只能尽可能地将身体贴近地面并祈祷花坛足够结实。
枪声大作间,如同洪钟大吕般的狙击枪声不断响起,每一次响起就代表一处机枪哑火,不过几枪之后就无人再敢操控机枪。被压得抬不起头的政府军趁势向前突进,与此同时狙击手仍在不断对开枪反击的反叛军进行点名,叛军局势岌岌可危。
很快有聪明人意识到这样下去会被全灭于此,招呼士兵边打边退,舍弃作为掩体的两辆皮卡,转而撤向处于后方的另外两辆皮卡车。
趁着政府军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急急慌慌的挤上车,还没等人上齐司机就一脚油门轰了出去,留下几个没赶得及上车的倒霉蛋在后面拼命追赶。
后来的这批政府军似乎是因为来得匆忙,并未携带交通工具。见敌人逃跑,当即上了叛军留下的两辆皮卡,钥匙都没拔,两辆车径直追了出去。前几分钟还属于反抗军的机枪顺手打死几名没追上车的反抗军士兵,留下满地尸体。
政府军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对于反抗军视若珍宝的空投物资并未放在眼里,也未留下任何人看守,散落满地的空投物资顿时成了无主之物。
方才一番枪战,死伤了不少平民,剩下的人也都纷纷逃离。但这些人肯定躲在附近观察,虽然反叛军和政府军都已经离开,但那个神秘的狙击手比两者加起来更具威胁,没有人能确定狙击手已经离开,自然也就没人敢出来当靶子。
不过按常理推断,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狙击手不可能仍在关注这里,必然要去支援其他地方。
犹豫片刻,李长弓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处理一位不速之客。
此时花坛中除了他以外还躺着一人,是之前枪战时跳进来的一名反抗军士兵,在翻越灌木丛时身上中了几枪,一声惨叫着摔在草坪上不知死活。
这名反抗军士兵年纪不大,稚气未脱的面孔,唇上长着一些淡淡的茸毛,正是初高中的年纪。但此刻已是奄奄一息,肚子上几个血肉模糊的弹孔一直通到后背,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救了。
叹息一声,李长弓从背后的箭囊取出一支箭,箭头对准他的心脏,手上用力往下一按。
锋利的箭头破开皮肉,深深没入胸膛,地上的人对此毫无反应。
没有拔出箭,李长弓捡起掉落在一边的步枪,其极其经典的造型宣告着自己作为一代名枪AK的地位。李长弓大学军训时实弹打靶用的56式就是它的仿制品。
磕磕绊绊地将换弹夹、拉枪栓等流程做了一遍,考虑到ak巨大的后坐力,以自己目前的射击水平纯属碰运气。李长弓将枪挎在肩上,手持反曲弓跃出花坛,在夜色掩护下朝记忆中空投的方向走去。
沿途顺手结束了几个垂死的平民和反抗军士兵,哀求、感谢、破口大骂者皆有。但李长弓没有动摇,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杀人的觉悟他早就有了。
空投箱早已被撬开,各类物资散落一地。这一堆东西在帕格伦足以换取同质量或者同体积,甚至比这还要多的黄金珠宝,对于一直忍饥挨饿的李长弓来说无疑比中了头等奖还要令人高兴,但如何将这些宝贵的物资带走却是个问题。
幸好那帮难民逃得匆忙,没有拿走带来的运输工具。李长弓在一堆手推车中选了一辆用木板和两个自行车轮子改造成的手推车,虽然容积不是最大,但优势在于其轻便无声。
若是换做其中几辆超市手推车,骨碌骨碌的滚轮声在大街上简直就是在用喇叭大喊快来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