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难解至极,没想到此毒消失如此之久,竟仍被赤海宗保存于藏宝阁。冼红尘紧皱眉头。
我就算一直保持灵兽离南状态,妄图了解此毒的实质及原理,也需一周时间,更别谈配置出相应的解药。
但三天后,这些少年便会溢血身亡,魂归故里。
一直潇洒于凡世的冼红尘,时隔多年,终于遇到了这种无解的困局。
他微微闭了闭眼,随后眼皮立即弹上,露出决然的眼神。
这下或许只剩一个办法了,摧毁母丸。
只要操纵母丸的吴延海一死,母丸也会瓦解,子毒自然消散。
吴延海今日已与宁立雪交过手,已耗费大量精力,恐怕不能短时间内再次灵力化了。或许我可以就乘机将他除去,便可解救少年,带回仙草了。
可是,我真的能在其引爆子毒之前,将其彻底杀死吗?
问题又萦绕在冼红尘的脑海,令他心烦不已。
就在冼红尘沉思之刻,一只箭从暗处射向了他。
那只箭通体黑色,连箭峰都无亮点,简直就像一根棍子。它飞行的速度很快,瞬间便到达了冼红尘的背部。
冼红尘立即感应到了这只箭的气息,随后目光一凝,操纵灵力形成结界防御。
冼红尘虽然很惊异,但并不害怕。暗器对他这种境界的人来说十分幼稚,随意便可用灵力防御。
冼红尘相信,没有任何实物所做暗器能够突破他的结界,而灵力所做的暗器,遇到他的结界就会被扰乱而消失。他背也没回,静静等着那只箭触到结界后,掉落地面的声音。
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只箭直挺挺地穿过了冼红尘引以为傲的结界,已不可抵挡之势射中了冼红尘的背,随后又消失了。
冼红尘一脸惊愕,意识到了什么,他似乎被射中了!
他的脑门瞬间多了几道黑痕,脑内嗡嗡作响,如同死亡女神的低语。
这不是实物制成的箭,更不是灵力所制!这只箭是虚幻的,是不存在的!冼红尘极速用离南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箭不是攻击我的手段,它只是一个替代物,一个象征性的物品!这只箭根本无法躲避,真正的进攻早已默默部署完毕,或许我进入这个山洞时就早已注定要被攻击!
这个山洞到底被吴延海布下了什么,我用灵力侦测时竟毫无感知!冼红尘紧咬牙关,忍受着脑内的噪杂声检查着这个山洞。
灵力怎么无法使用?离南明明能免疫万毒!冼红尘突然发现。
等等,黑色的箭!难道是……冼红尘想到此时,背部已全是冷汗,没意识地跌坐在地上。
这时,吴延海的身影从山洞入口处出现,他将他的嘴完全咧开,露出鲜红的舌头,兴奋地看着冼红尘所化的少年。
在场的所有人也注意到了吴延海的身影,皆是一惊,不自主地随着吴延海看向冼红尘。
“冼红尘前辈……“吴延海开口了,”您认为我为何要拿走天下红?我当然有图谋,而你也是我图谋的一部分。我早就算到了你的动向,在酒楼现身也是为把你引到此处来做铺垫。不出所料,你对自己太自信了,如今你已踏入这个山洞,万事休矣!”
“你!”
冼红尘全身肌肉绷紧,右手僵硬地有如石头,发抖地指向吴延海。
说完,吴延海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看来在山洞的只是投影罢了。
冼红尘听了,自嘲地笑了笑,肌肉放松起来,闭上了双眼,似乎打算放弃抵抗。
蔡恒远等人听后,急忙跑到冼红尘面前道:“您便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冼红尘前辈吗?您肯来救我们,我们万分荣幸!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们一定尽我们的微薄之力!”
冼红尘摇了摇头,缓缓道:“没用了,正如吴延海所说,万事休矣。我中了吴延海设下的酉奴阵,已是无力回天。”
“何为酉奴阵?”曲鹏在冼红尘身旁问道。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由单纯的灵力变化和万物变迁来解释,酉奴山事件便是一件。百年前,齐国的酉鸡山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神秘的生物。他们与人类形态完全不重合,更像鸡类。他们宛如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操着难懂的语言,在酉鸡山附近烧杀抢夺,奸淫掳掠。他们昼伏夜出,侵略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惊动了齐国的神皇,当即派出大量高手剿灭酉鸡山。他们中的最高实力者,为齐国五世家之一周家掌事周望先,他早已踏入化灵境境。”
“他们便在酉鸡山附近埋伏着,等着那群生物的出击。晚上,他们追杀着那群生物进入了酉鸡山。按道理,世间没有能挡住他们攻击的势力。一晚上过去了,他们仍未出来。第二天,进入的那些高手都变成了那群生物手下的奴仆,没有理智地帮助着那群生物的入侵。周望先甚至手刃了自己的爱子周启,血占满了他的身子。”
“当时齐国朝野震惊,神皇本人也无法相信,听到此消息时手中灵笔掉落。又派出高手去侦测。当天晚上,酉鸡山仍无声响。第二天清晨,神皇的床前出现了一片写有血字的大羽毛,才揭开了酉鸡山的真面目。”
“酉鸡山有一个诡异的阵法,人们命名为酉奴阵。阵法由那群鸡类生物掌握,他们体内似乎有控制阵法的东西。当人们潜入酉鸡山,阵法便会偷偷发动。阵法会对着人发出黑色的箭,生物无法躲避。随后,人会丧失对灵力的感知,头上出现黑痕。三个时辰左右,便会丧失意识,但灵智依然保存,供那些生物驱使。这羽毛也是一个前辈事先备好,做好失败的准备,通过他特殊的能力用血书写这些生物的诡异,直至其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这羽毛便在鸡类生物难听的叫声中,飞离酉鸡山。”
“之后,一名神秘前辈出手,直接一晚上剿灭了酉鸡山,此阵也消失了,只记录在一些怪谈之中。没想到,此阵会在吴延海的手中出现。这不可能是他从赤海宗藏宝阁所得,赤海宗的手伸不了那么远。吴延海此人,真是深不见底。”
冼红尘感叹道,随后闭上了眼睛。他已在天下红和酉奴阵的连番上场中失去了希望,感受着他的最后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