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衣的俊朗少年挣扎爬起才发现自己身处大漠之中,他环视四周,净是铺天盖地的黄沙。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过往,仅知道自己的名字诸葛尘和唯一的目标—活下去。
漫天黄沙中他独自跋涉,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了一家飘着酒招子的寒酸酒楼。
所谓望山跑死马,在大漠之中更是此理了。本来瞧着不远的路程都走的他心神烦躁,等到饥渴难耐时才总算走到了酒楼门前。
酒楼里有一个黑瘦小二和一对中年夫妻,桌上坐着零零散散的十几个客人。诸葛尘扫视过去便挑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点了一壶劣酒小口的吞咽。
搁桌的四位客人两男两女,男的筋骨都不弱,想来都是练家子,他们二人盯了诸葛尘好一会才转过头去对着压低帽檐的两名女子说道:“我看那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白衣少年不是什么好货色,可能就是玉魂宗那帮小人派来的杀手,一会真要打起来两位小姐赶紧离开,切不可落入此人手中成为玉魂宗威胁咱们褩门的把柄。”
另一个身着青衫容貌不俗的男子紧跟着说道:“肖兄未免太敏感了些,咱们褩门同那玉魂虽然水火不容可他们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制衡。要我说那白衣少年也就是正巧路过,再说了,有你我在,寻常杀手哪敢露面?”
说着他脸上闪出一抹自得,并挑衅的看了诸葛尘一眼。
那桌四位客人的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也一字不漏的落在了诸葛尘的耳中,只不过他可没心思搭理那伙人,心中只想着赶紧上路弄清自己的身份。
纵然他隐约记得自己是个修行人,可身处什么境界,杀力如何都得等他自己去回忆起来,现如今贸然行事实在不妥。
青衫男子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我就说嘛,肖兄,那人不可能是玉魂宗派来的杀手!”
确认对方却是不是拦路杀手后肖姓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去理睬这个一直目中无人的兄弟,朝向两名女子说道:“两位小姐可一定要对肖某的言谈上心,毕竟门主只有您们这两位千金,可万万不能有什么差池啊。”
其中一女闻言,语音轻柔的回答:“肖大哥放心就是了,我和妹妹再不懂事也知晓在这江湖之中咱们褩门的金字招牌其实也没那么重,自然不会横生枝节。”
肖姓男子这才放下心来,端起一杯酒转过头来对着诸葛尘说道:“小兄弟刚才是我这个兄弟有些冒失,还望不要见怪,肖某当罚一杯,先干为敬!”
出于对肖姓男子豪爽的回馈,诸葛尘也是端起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而且手中酒杯还刻意矮了几分。
见到诸葛尘不仅没有半点不忿而且同他一样爽利,速来喜欢与人结交的肖姓男子便喊来小二上了两碟酱牛肉,粗着嗓门说道:“小兄弟姓甚名甚,喝酒怎能不吃肉?来,咱们俩走上一个?”
难得遇到这么个面热心热的人,诸葛尘也不推脱,出于面
子也叫上了两壶不错的酒。没办法,现如今连自己身份都没搞清楚的他囊中实在羞涩,不然这酒肉岂能有让别人掏钱的道理?
搁桌的青衫男子见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爽,恰好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起身便走上前去拉住诸葛尘伸出敬酒的手,一改先前的语风,说了句诛心之言:“先前倒好,为何我现在越看你越像玉魂宗的杀手?能否让我搜身确认一下?”
诸葛尘甩开青衫男子的手,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低沉说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一旁的肖姓男子这时赶紧出来打圆场,冲着自己那个性格偏执的兄弟皱眉说道:“阿龙,你到底要干些什么。方才还说此人断然不是杀手,如今却又说得头头是道,非要坏了我和这位兄台的雅兴才罢休?”
小名叫阿龙的青衫男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没回答自己这位在他眼中一直愚蠢的兄弟,反而瞧向了仍旧静坐的两位褩门千金说道:“这话咱俩说起来没用,最后还得是两位小姐来决断,只要二位点头,说什么我也要将其拿下!”
“你......”肖姓男子一时间有些语塞,毕竟他们的身份也只是褩门护卫,即便上得了台面,可做什么还得看主子的意思。
阿龙眯起眼睛,冷笑着说道:“肖天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真当自己是初出江湖随心所欲的游侠呢?”
就在这时,最初没有说话的那个女子突然开口说道:“也就是个没有跟脚的江湖游侠罢了,又岂有咱们的身份金贵?阿龙你要是真不放心就拿下好了,反正我都听你的。”
阿龙这才笑出了声,伸手搂住走上来的女子微微低头宠溺的说道:“舞衣,还是你知我懂我,日后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