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一落叶,万物已惊秋,时光如梭,半年已过。
明日,便是轻萧兑现战帖的日子了。
“慕笙,可有信心?”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转身看去,潇沂一身水蓝缎袍,袍上的银丝绣纹迎着光十分好看。
她点了点头,应了声:“自然。”
二人向门外走去,辰逸早已为他们备好了马车。
“路上小心。”临行前,辰逸嘱咐道。
“门派就交给你了,有些事也是时候该着手准备了。”潇沂暗示道,眸中闪过一丝深意,辰逸一眼尽知,“鱼终于到了该进网的时候,”浅笑道。
蓦然,辰逸向着车内的慕笙打趣:“慕笙,可千万别给你师父丢人!”
慕笙用剑撩起了车帘的一角,淡漠道:“与你无关。”
“她不喜你,你何必总拿她逗趣,好了,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潇沂轻拍斥道,说罢,上了马车,与之离去。
马车内,慕笙闭目而息,一袭轻纱素衣,面若含冰,浑身透露出一股清冷绝俗的气息,潇沂对立而坐静静地看着她,极为安静。
“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不累吗?”慕笙忽而开口。
“不累。”潇沂淡淡答道。
“已经半年了,你的承诺究竟什么时候兑现?”慕笙睁开了眼,眸若星河,对上了潇沂的目光。
“明日一战,你自会知晓,所以明日你千万不可输。”潇沂故作玄虚。
“若是输了呢?”慕笙反问。
“那便要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恨颜卿寒了。”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慕笙不免心头一紧,嘴角闪过一丝抽动,皆被潇沂看在眼中。
马车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
次日,二人抵达了幽州雾灵山庄,雾灵山上连“拒马奔涛”,下启“易水寒流”,南望“郎山竞秀”,北界“云蒙叠翠”,山庄则隐匿于群山之中,如真似幻,这也是此次斗战的地点,而各大门派都已早早聚齐于此。
雾灵山庄庄主乃玉喋派门主,此门派精修独门暗器,不论财力人力亦都是门派中的佼佼者。
待各个门主落座之后,庄主公孙影笑眼盈盈着谦虚的说道:“承蒙诸位厚爱,每年的斗战大会都交由我玉喋一派主持,我公孙影此次也定不负众望,一定操办好这次斗战大会。”
“公孙庄主言重了,斗战大会交予你主持数年,向来公正严明,我们诸派百家都尤为放心,你当之无愧啊!”武真派门主赵石怀适时的接过了话,代表众派表了态。
一直坐在潇沂身旁的慕笙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禁轻笑一声,就立刻被人捕风捉影了去。
“可见这位便是潇门主的关门弟子吧,听说这次为了你,潇门主可是亲自发起了今年的斗
战大会,只是不知潇门主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怎会如此不知礼数?”
“是啊,二位门主说话,你在一旁讥笑,是何意?”两个门派之徒一唱一和,故作讽刺。
“我是来斗战的,不是来听说的。”慕笙泰然处之,淡然道。
“哼,不知好歹!”其中一人显然气不过,抽出长鞭直向慕笙甩去,慕笙拿起剑飞身而出,那人落了个空。
赵石怀和公孙影还未来得及制止,二人已经向斗战台飞去。
公孙影看向潇沂,潇沂头戴幂篱,隔着白纱,语气柔和,略带歉意道:“阿笙的脾气向来如此,还望公孙庄主莫怪。”
“不怪不怪,轻萧一向以洒脱不羁闻名,自是不习惯这些过场说教的。”公孙影顾全大局,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便顺势而下。
斗战台上,那人显然不是慕笙的对手,慕笙叉手抱剑,身形轻盈的躲闪开了那人的每一个攻击,他的鞭子就好像没有目的的乱抽。
“既然你喜欢说,那我便说与你听,尽是蛮力,毫无章法,身姿蠢笨,错漏百出。”随着慕笙最后一字音落,拔剑而出,只见那剑碰到鞭子,忽而与之缠绕,变得柔软可折,慕笙稍作力抬剑,那人的长鞭就掉落了高台,他则被长剑抵住了喉咙,不得动弹。
“轻萧慕笙胜。”听到裁断员的裁断,慕笙才收了剑,那人满脸不屑的下了台拾了鞭,悻悻而归。
“不知慕姑娘所用宝剑可是流水?”方才慕笙长剑的变化皆被众人看在眼里,公孙影这么一问可是解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潇沂微微点头,道:“与我的行云是双子剑,一刚一柔,流水为她所用,再好不过。”
“慕姑娘的剑法如此精湛,有此宝剑相配,更是相得益彰。”公孙影夸赞道。
“公孙庄主的话莫要说过了,不知她的宝剑遇上我这宝刀,谁赢谁输呢?”赵怀石的大弟子聂真站起身说道。
随后,登上了斗战台。
“慕姑娘,承让了。”
“承让。”
聂真跃步而起,一把火纹大刀直劈向慕笙,慕笙知道比起刚才那人,聂真的功夫远在他之上,不过慕笙的流水特点是柔,聂真的正阳刀为刚,以柔克刚,刚刚好。
慕笙以剑抵之,向后退去数步。聂真抬臂而起,放声笑道:“慕姑娘可别怪聂某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哈哈!”
慕笙冷言:“又一个废话连篇的。”趁其不备,直驱而入,向聂真腹部刺去,聂真反应极快,反用刀抵住,慕笙由此借力弾步跃起,到其背后,一剑划下。
聂真反应不及,背部受伤,霎时间,血流不止。
裁断员的裁断再次响起:“轻萧慕笙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