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毫不手软,上去就撕了几缕下来,随后用针线缝着。
云荷叹口气,在一边帮着忙。
“也就小姐你要独辟蹊径,这花样怕是做上半个月都绣不完吧……小姐,你会很累的。”云荷心疼道,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谢轻谣准备用什么绣法了。
谢轻谣笑了笑:“不用点心这料子都在手里荒废了。”
如今王府安静了许多,似乎关于科举一事的讨论也淡了不少,众人都心知肚明,害怕说了惹得殿下和王妃不开心,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云荷心中叹了一口气。
几日后,所有的一切都在照常进行。
科举能走到最后一步殿试也算是披荆斩棘不容易了。
临考试前三天,小院子内,这五个学子可谓是关门修炼,升华了许多。
公良文轩的教学手段就是——晾着。
我不管你,但是你要自己不管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当然,公良文轩也想做一个负责任且善良的夫子,可惜,手里的任务太多了,不可能一天天的时间都耗在这上面。
公良文轩走进了院子,这几日也没有休息好,因着前些日子下了场雪,身子又不舒服了,旧疾复发的痛意席卷而来,彻夜难眠。
今日走进院子,脸色都是略显苍白的,护卫在一旁轻声道:“大人您看着现在很不好……”
护卫扶了过来,公良文轩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笑了笑:“不碍事。”
他手撑着门槛,缓了一口气,随后挺直身子,走了进去,微笑着,还是老样子。
这几天的时间,也算是让这几人脱胎换骨了,比之前的懒散懈怠来说,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
五人看见公良文轩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哀声哉道:“今天不会还要背什么吧!??”
“那倒不用。”公良文轩客气的笑了笑。
几人松了一口气,但却见公良文轩将几份试纸拿了下来:“不用背,但是要写。”
“……”
几人一看,有些纳闷道:“这不是堂试和初试的题吗,写这个做什么?”
“当初你们怎么过的也都心中有数,如今也该将这些看一看了,若是来日……”
“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我们吧!?”
忽然一声打断了公良文轩的话。
公良文轩侧首看去,只见是穆成平,比来时显得更沧桑了许多,眼下青黑一片。
还未等公良文轩说话,另一边的梁六郎就笑道:“喊什么喊?不愿意学就走啊,没人拦你,烦不烦啊。”
穆成平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愿意在这里待着!
?”
他站起身来,一脚下去,将桌子和凳子踢翻,这情绪一看就是忍耐了很久的。
穆成平转身走到门外,护卫刚要拦,穆成平怒声道:“谁爱在这里继续待着谁待,我不伺候了!”
护卫看了一眼公良文轩,得到眼神示意后,松了松手,穆成平趁此机会夺门而出。
公良文轩站在原地,静静的叹口气。
他将手里的试纸放下来,轻轻道:“你们几个先看吧。”
随后往外走去,如果有可能,他是绝不会出去找人的。
若是没有之前的变故,或许他才是夺门而出的那个,又怎会在这里继续容忍?
不过是奉了命令罢了,至于穆成平,以他的胆量自然不敢在外面多说一句话,然而现在怒气冲冲的出去了,万一说漏嘴一件事,或者被一些碍眼的人看见了,死不足惜。
公良文轩抖了抖衣裳,自嘲一笑,他如今竟然也要去哄着别人的情绪了吗?
另一边,穆成平气冲冲的跑了出去,这么久的压抑,心中已经被厌倦填满了,完全不想在那个破地方继续待下去,跑到外面的那一刻,熟悉的蓝天白云,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情大好。
虽然心底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这样子很危险,他这样直接走了,万一太子那边……
穆成平冷笑一声,没有理会。
他往远处跑去,哐当一下也不知撞了个什么人,张口就是一句:“没长眼睛啊?!”
正在气头上的穆成平立刻退后几步,拍了拍身上,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许久不见的许含清,他冷笑道:“原来是许大公子啊。”
许含清本身只是在路上正走着,那边风风火火冲来一人,他一时躲闪不及,正巧被撞上,一看是穆成平,不想多事,只是避开,随后淡淡道:“抱歉。”
“抱歉!?呦,我们的许公子在秦望之走了以后果然安分了不少呀?真是晦气了到哪里都晦气,偏偏撞上了你!”
许含清听到他提及了秦望之,身子不经意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