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主讲这大学开篇,诸位把书拿出来,打开。”张夫子手拿卷书,在这内堂里来回的转着。
他自己先读然后让众人跟着读。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张夫子的声音时远时近。
“大学之道......”众人都在耐心的读着。
刚开始很多学生还能认真的听着,到后面已经有不少的闺秀都睡着了。
张夫子显然是早已习惯了,也并未把那些睡着的学生叫醒,只是在转着读书的过程中。
在经过那些睡着的学生身旁,声音会变得更大一些,惹的那很多睡着的世家小姐都纷纷蹙眉。
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很快就过去了,这学堂里面是提供饭食的,昨天谢轻谣并未进门,所以并没有享受到学堂的饭。
只是这学堂的饭却是十分清淡,就像寺庙一般,只是几盘不同的炒青菜。
其他人倒是早有准备都是从家中带来的饭食,坐在书桌前慢慢的吃了起来。
只有谢轻谣,玉兰苑的伙食其实并不好。
甚至比起学堂更是差的不是一点,她现在觉得这学堂的饭已经很好吃了。
其他闺秀看这谢轻谣吃了如此的香,倒是又几分诧异,却也没有多管。
吃完饭后又是无聊的古书时间。
谢轻谣本来上午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下午,又是炎热,她实在是有点困,一个不留神就打起了盹。
“谢轻谣,站起来,手伸出来。”张夫子瞧着谢轻谣似睡非睡,却是有些失望。
自己昨日看她那向学之心,才破格让她进来,这个小姑娘,居然如此不知上进!
谢轻谣被那张夫子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
恍惚间她还以为回到了大学上课的时候了,那时候她上课老走神,经常被老师叫办公室谈话。
谢轻谣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
啪!
一个戒尺直接打在了谢轻谣的手上。
那白皙的手登时就红了一片。
那些睡觉的此刻都醒了,谢悠若瞅着夫子打了谢轻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一戒尺下去,谢轻谣才是彻底的醒了。
这个老头,打人是真痛!
“你且说说,我方才讲了什么?说不出来还是一板子。”
张夫子见着把那谢轻谣打醒了,立刻问起了问题。
谢轻谣瞬时就愣住,她刚才打盹更是什么也没听到。
如何才能回答先生的问题。
“夫子,夫子方才在讲《大学中的平天下。”谢轻谣看着自己的书
摊开着,正好是讲那平天下。
而且夫子讲课极慢,一般一节课就是这一个话题。
故此,谢轻谣大着胆子说道。
“说的倒是贴近,若说这平天下,你怎么理解的?”张夫子看那谢轻谣居然答对了。
但她方才又在睡觉,肯定是蒙的。
顿时又是一阵为难谢轻谣。
说起这平天下,谢轻谣倒是想起来孟子里的一句话,在清朝末年甚至很多有志青年都说过。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先生这就是我的理解,虽引用了孟子中的话,但是这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只有先修好自身品德,后面才能谈得上兼善天下。”
本来说着说着还是颇为接近主题,到后面的时候谢轻谣就开始胡诌了。
总之围绕这先修身、再齐家、再治国后而平天下,这个顺序来说应该是不会有误的,谢轻谣心想。
张夫子此刻拿着戒尺的手微微颤抖,他原是想这谢轻谣定是回答不出来的。
却没想到、没想到啊!
他教了一辈子的书,今日却终于碰上了一个让他满意的人。
可惜了可惜了,却是个女子。
谢轻谣看到先生一副激动的模样,难道她说错了?
“你坐下吧。”夫子便拖着缓缓的脚步,挪动到前面接着讲课了。
此时那些睡着的人,都已经醒了,她们自然也是听到了那谢轻谣的一番言论。
虽是出自孟子,但是这谢轻谣也太会引用了,她们怎么就想不到。
谢悠若原本看到夫子打谢轻谣的手板,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