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己干的坏事,只能自己去收尾,再头疼也得硬着头皮去处理。
孟雪松无奈地暗叹口气,抬起一只脚在剑身上轻轻一点、一勾,剑便离地而起,划过一道暗芒,飞到了墙边,自动回归剑鞘之中。
他走过去,站在墙边,双手抬起结了一个繁复的手印,口中无声地念着什么。
只见一道黑色的光芒自他的手中飞射而出,瞬间便笼罩了这柄古剑。随着他口中默诵的口诀,一个图案古老的符印出现在黑芒之中,似乎是想将这柄剑给封印起来。
但是,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意料中的结局并未出现,他本以为能够暂时封印古剑的符印似乎失效了。任凭他如何结印、诵念口诀,这柄剑都无动于衷,好似他在对牛弹琴。
孟雪松自然是不甘心,待发现这个符印不好用之后,便换了手势,用另一种符印去尝试。
如此这般,他接连试过了五道符印,却并无一个符印能够成功将这柄剑给封印起来。
孟雪松有些懵,双手僵在空中,呆呆地望着这柄顽固不化的破剑。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脚步声,随之便是隔壁雪晨寝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他知道,雪晨已经回房间准备休息了,自己也不应在这里继续逗留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孟雪松趁着雪晨还未送安逸过来休息,抬手摘下了古剑,蹑手蹑脚地出了书房,快速离开了雪晨的院子。
回眸,他有些依恋地看了看雪晨那透出烛光的窗子,无声地叹口气,身形微动,很快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第二日,一早刚起床,一个流言便在城中流传开来。
孟雪晨用过早膳后带着安逸在后花园中散步,却不经意间听到一阵刻意压低了的说话声。
她不是个多事的女孩,原本想走开的,却不料几句对话清晰地闯入耳中。
“好多人都在传,陈公子的未婚妻善妒心眼小,还未过门便逼着陈公子将侍妾给逐出府去了。”
“是啊,咱家小姐明明是那么温柔娴静的一个人,谁会那么恶毒的说咱家小姐的坏话呢?”
“女子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罪,会被夫家休妻的,也不知道咱们老爷会不会去处理这件事。”一人说着,还叹了口气。
“应该会的吧,毕竟女子的名声可是顶重要的。”
“这件事也不好处理呢,看那些人说得有模有样的,不像是人云亦云。”
“听说,有一位被逐出县令府的侍妾已经身怀六甲了呢。”一个小丫鬟压低了声音悄声地说。
“哎……别说了,小姐可能快过来散步了,让她听到可不得了。”
孟雪晨听得出来,刚刚说话的这个是专门负责在后花园打理花圃的婆子。她一直觉得这婆子平时安静本份,是个可用之人。
可眼下看来,这婆子分明也是个爱嚼舌根说人是非的好事之人,她不让旁人继续议论,自己却是说话最多的那个!
孟雪晨觉得有些气闷,抱着安逸便向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她在旁人面前表现得是温婉娴静,但那也要看有没有人招惹到她。
但是还未等她走过去,却蓦然听到了雪松的声音说道:“你们一个个卖身为奴的下人,竟敢在背后妄议主人的是非,可是活得腻了?”
雪松的声音依旧是带着些稚气的、少年的声音,但是说出口的这句话却透着一股阴森寒凉的味道。
就仿佛是六月天里结的冰,登时让那几个正在说闲话的下人吓得噤了声。
“公子,您原谅老奴,老奴不是有意的。”那个打理花圃的婆子第一个反应过来,胆战心惊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声为自己辩解。
随之,另外两个也纷纷跪倒,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怦怦的响声,显然都是被突然出现的雪松给吓到了。
她们闹嚷嚷地急忙为自己辩解,求雪松原谅,却只换得雪松森然的冷笑。
“看来,孟府是时候该重新立一下规矩了,否则的话,做主子的岂不是会被你们这些贱奴给踩到了头上去!”
“你们三个,互相掌嘴,何时打掉了牙齿何时可以停下来!”雪松冷冷地说道。
“啊!公子不要啊,老奴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命!”打理花圃的婆子第一个惊叫出声,又是一阵砰砰砰的磕头声。
“公子,公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另外两个丫鬟也惶恐地磕着头向孟雪松求饶。
躲在隐蔽处的孟雪晨听着弟弟说的那些话,细细品着他说话的语气,不知怎的,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怪异的、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