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丑鸟儿,居然敢不理我!”肥果果叫嚷着,瞅准机会冲着安逸的头上就啄了一口。
但是它的突然袭击却并未得逞,就在它冲过去的同时,雪晨步下轻移,已然绕过了它,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嘎嘎,气死果果了,你们快停下!”肥果果不依不饶地追着他们叫嚣着。
饭厅里,刚刚反应过来的孟老爷也顾不得责备那没看好肥果果的仆人,正指挥着丫鬟仆妇们收拾被肥果果弄得一塌糊涂的餐桌,让厨子重新炒菜。
肥果果虽然智商比一般的鹦鹉要高一些,但是在安逸面前,它也只有被虐的份儿。
方才安逸没有出声也没有发怒,显然只是出于礼貌,不想在孟老爷等人面前坏了自己一向文质彬彬的书生形象。
孟老爷如是猜想着,待丫鬟将餐桌收拾利索后,便命令那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仆人去寻回肥果果,将肥果果用粗链子在栖木上锁好。
那仆人见自己没有受到责罚,得了命令如同得了特赦令,忙施礼告退,循着肥果果那嚣张的呱噪声一路追去。
雪晨带着安逸来到荷塘边,伸手试了试塘水的温度,便将安逸放到了水里,轻手轻脚地帮它清理身上的残羹菜汁。
安逸很温顺地任由雪晨摆弄,但是它那双金色的眸子却闪烁着寒芒,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身周的动静。
它早就知道,宁静的生活不会过得太久,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爪牙迟早会找上自己。
它来到孟府已经一月,除了令雪晨对它越来越着迷外,似乎还没有什么实质的收获。
可它的对手,却早已环伺身边,对它和雪晨虎视眈眈!
孟雪晨将安逸的身子清洗干净后,便将它抱了起来,走上阶梯,将它放在凉亭中的石桌上。她这次因为没有准备,所以也没有棉布帮它擦净身上的水。
安逸抖了抖身子,身上的水立即便飞扬四散,劈头盖脸地将孟雪晨闹了个满头满脸湿乎乎。
她不悦地瞪了安逸一眼,但是看着它那落汤鸡般的狼狈样子,却又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安逸斜睨着孟雪晨那笑得全无淑女风范的样子,似乎颇为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扭过头梳理起自己的羽毛来。
夏日的夜晚,连路过的夜风都是温暖的,所以孟雪晨也便任由它自己折腾,没有寻找可以帮它擦身的东西。
但还没等安逸将身上的羽毛梳理好,便听一阵嚣张的嘎嘎叫声在上空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古怪声音:“你们在这里啊,怎么不等果果!”
孟雪晨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蹙蹙眉,她是真的很烦这个呱噪吵嚷的鹦鹉。
看她家的安逸多好啊!
同为一只会说话爱吃美食的吃货,安逸就从来不会这样大声呱噪惹人厌烦。
孟府上上下下,凡是见过安逸的人,没有不喜欢它的!
可这个肥果果,吱哇乱叫、张牙舞爪,仿佛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它的存在。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像一个无赖泼妇!
内心里,孟雪晨自动忽略了祖父每次看着安逸时那种若有所思没有情绪变化的脸,以及母亲在看到安逸时无动于衷毫无表情的脸,还有雪松那时常让人觉得很古怪且不怀好意的脸……
其实,整个孟府,也就只有她和父亲孟老爷是真正喜爱安逸的罢了!
孟雪晨还没嫌弃完肥果果,那只呱噪的大鹦鹉果果已经带动着一股强势的气流,扑扇着一对大翅膀,从天而降,轰然落在了石桌上安逸的身边。
但是刚落下,还没等孟雪晨和安逸做出反应,它便立即往旁边跳了两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安逸,嫌弃地说道:“哎呀,你这个丑家伙怎么弄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变得更丑了。”
孟雪晨闻言,嘴角抽了抽,很想说:还不都是你害的!
可还没等她说出口,便见安逸突然扬起双翅,云淡风轻地扇了几下,口中还呢喃了一句:“哎呀,今晚的天气可真好。”
随着它翅膀的扇动,那只正在嫌弃着它一身水的肥果果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接从石桌上飞起来,飘入了莲塘中。
“噗通”一身巨响,果果那肥大的身躯如同一块石头掉到水里,激起了一片白花花的水浪。
伴随着的,是它那仿佛杀猪般惊天动地的哀嚎:“啊!救命啊,谋杀果果了!”
“什么声音?”安逸好奇地左看右看,翅膀也老老实实地贴在身体上,就好像刚才把肥果果给扇到水中的人不是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