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赵文铎也在丞相府上家塾,和她们姐妹几个关系都不错,何况她唐婧冉是最最低微的庶女,她爱慕赵文铎这件事也不知被谁看出来之后,就被那些长舌妇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了出去。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件顶有趣的笑话。
宋璟年和那些纨绔们交好,她喜欢赵文铎的事,随便问一问就能知道。只不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宋璟年体谅她,从来不过问她的过去,她也觉得既然已经做了他的妻子,那也就把从前那份心思都收了起来。
可谁能想到,会这么猝不及防地遇到赵文铎呢?
没有一点准备,就这么闯到了他面前,像是一只闯进敌人陷阱的小兽。
尤其是,宋璟年还在看着她,她但凡有一点行差走错,都会让他失望伤心,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于是她只能低了头,低眉顺眼,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安好,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是妾身莽撞了。”
“啊......”
赵文铎原本是想试试看的,却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不想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撞到了自己面前,而且是......这样随意慵懒的模样。
他舔了舔嘴唇,“世子妃,免礼。”
宋璟年也看够了这两人这一来一去的戏码,便咳了咳站出来,做出一无所知的模样,笑着问唐婧冉,“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么?”
“我......我是想问,你上次那件绣玉竹的披风放哪儿了,我想也一并让你带去南方。”
“不必了,衣服已经很多了。”宋璟年笑着走过去拉起了她的手,“你别操这份心了,让下人们去就是了。”
“我不一件件过目,我不放心的,”唐婧冉见宋璟年笑着和自己说话,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只抬头看着宋璟年,眼神连一分都不敢往赵文铎那里去,话也像是为了刻意遮掩什么一样,渐渐多了起来。
“现在已经快入秋了,等你们到了姑苏,只怕天都凉了,总该备些厚衣服。我还听说姑苏冬天阴冷,总是下雨,不多带些衣裳,不够换洗怎么办?我一桩桩想得是很周到的,璟年,我在意你。”
这一句在意,也不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让自己定下心来,还是说给宋璟年听, 让他不要多疑,又或者是故意说给赵文铎听,只求一个扬眉吐气,告诉他,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不论她是为什么说这句话,宋璟年听到耳朵里确实是欢喜的,甚至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转身看向赵文铎,笑道,“那我就不送太子了,冉冉找我有些事,殿下恕罪。”
“哪里,应该的。”赵文铎看着唐婧冉,唐婧冉只是乖乖靠在宋璟年胸前,那样温顺,那样娇柔......
尤其是两个人牵着的手,实在是太刺眼了,于是赵文铎也不多做留恋,说了声“告辞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