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先探个底,弄清楚皇上要干什么。
“霞珠,你快把话说清楚了,皇上究竟是为何而来?”裴云上着急地拉住了霞珠。
“是不是因为凤袍之事?”还没等霞珠回答,她突然又想明白了。
霞珠点了点头,再次推她,又伸手把她拉了回来:“凤袍是由你负责的,可是眼下凤袍坏了,云舒,你还是逃跑吧,不然你也得死!”
裴云上看着她纠结成团的小脸蛋,好笑地拍了拍手里的托盘:“放心吧,我有办法!”
这个丫头宁肯牺牲全绣坊的人,也要保住她,这份情谊确实难得。
不过她应该是确定了全绣坊的人都跑不掉,才想着能保住一个算一个。
这想法也是够天真的。
裴云上掀了掀唇,眼中星光闪耀:“皇上如果要我的命,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的,放心吧!”
见霞珠还是一副急的要哭出来的表情,她微笑着松开霞珠的手,转身朝绣坊走了去。
霞珠傻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担忧,却又融进了几分迷茫。
云舒明明都要死了,怎么还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她哪里来的自信?难道天塌了都跟她没关系?
绣坊。
不光皇上,其实未来的皇后,如今的高贵妃高潇媚也来了。
霞珠急昏了头,才忘了说。
裴云上一进门便听到高潇媚颐指气使的声音:“你们明日若是拿不出凤袍来,便集体跟本宫的凤袍陪葬吧!”
在她看来,凤袍显然比她脚下跪着的一众奴才高贵百倍。
这群狗奴才居然弄坏了她的凤袍,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赎罪。
高潇媚的眼中尽是怒气,恨不得立马杀光这一众奴才解气。
刘志高都挨了她好几脚了,匍匐在地上,就像一座肉山,一动也不敢动。
其他人亦然,全都低着头,大气都没敢喘。
长孙晋康倒是没什么表情,他现在想的是,不久前长孙胤修跟他说的话。
长孙胤修说封后大典的日子没选好,要出大事。
瞧瞧,这还真出事了。
“宁王的卦又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凤袍是他给毁的!”长孙晋康凉薄地开口。
墨眸潋滟着寒光,波涛暗涌。
他这是要把责任都推到宁王殿下的头上?
跪着的众人皆一哆嗦,明知此事与长孙胤修无关,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长孙胤修说话。
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谁敢挑衅当今圣上?
高潇媚也没想到长孙晋康会突然把矛头指向长孙胤修,惊诧的美目看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此事还跟宁王殿下有关系?”
她是真不知道,下人跟她报告的时候,可没提起过长孙胤修。
长孙晋康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头也没抬,语气更冷了:“要不然你以为这群奴才怎么有胆子去动凤袍?”
“这倒是!”高潇媚赞同地点了点头,“那皇上打算怎么做?臣妾的凤袍毁了,明天的封后大典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算了?臣妾的颜面何存?”
高潇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望着长孙晋康,想让长孙晋康给自己做主。
“那便以毁坏凤袍的罪名治宁王一个罪吧,爱妃可还满意?”长孙晋康星眸一转,投到了高潇媚的身上。
高潇媚登时一哆嗦,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柄寒剑刺中了,浑身一麻。
长孙晋康这话表面上好像是在为她做主,但语气怎么听着都是在吓唬她。
这是要逼着她跟长孙胤修为敌啊!
她们高家虽说在朝中有些地位,可是跟长孙胤修相比还是蚍蜉与树,根本无法撼动半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