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上服了长孙胤修较真的性格,这事要怎么解释?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下子瘫坐下来,捂着脸,开始痛哭:“你以为我是你的吗?我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宫女,你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怎么能理解我生活在皇宫底层的艰辛?”
长孙胤修微微拧眉,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可是有关系吗?
裴云上抹了把眼泪,接着说:“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就像你让我把东西倒在凤袍上,我能说不吗?就算明知道会因此害死自己,我还不是得照做?”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长孙胤修方才意识到自己让她在凤袍上做手脚,有多过分。
她是负责缝制凤袍的宫女,凤袍一旦出问题,皇上皇后肯定会第一个拿她是问,到时候她要怎么解释?
恐怕无论她说什么,都死罪难逃。
而在此之前,容瑛还让她做了同样的事,她也别无选择啊!
横竖是死,不按照容瑛说的做,肯定会被容瑛报复;做了也是死。
她能怎么选择?
她不过是一个只能逆来顺受的宫女而已。
刚才对刘志高那样,兴许也是有人整她,她不情愿又怎样,她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啊!
之前是他太高估她的地位了。
“对不住了,这药我收回,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长孙胤修生平头一回跟人道歉了。
躲在暗处的司沛,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
他家主子居然在一个宫女的面前纡尊降贵,还道歉,这是要变天啊!
宫女不会成为以后的王妃吧?如果是,王爷也注定被吃的死死的。
那宫女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忽悠人不带喘气的。
长孙胤修收回小黑瓶,当真没再为难裴云上,直接走了。
裴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扔下刘志高,回了绣坊。
凤袍还没完成,她还要赶工呢!
可是谁来告诉她,原本被她整齐地摆放在绣架上的凤袍怎么不见了?
裴云上发疯似的,将整个绣坊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见到凤袍的影子。
这凤袍眼看着就要完工了,怎么会突然消失?
谁偷走的?它总不能自己长腿跑了吧?
裴云上找了一整个晚上,眼看着天要亮了,心跟着落月一起沉了下去。
弄丢了凤袍,这罪责她可担待不起,分明有人在故意陷害她。
可是春喜都被惩处了,在这绣坊里还有谁跟她不对付?
裴云上想破了脑袋,只能想到王嬷嬷。
那婆子一心想让春喜给自己做儿媳妇,裴云上间接害惨了春喜,她自然想打击报复了。
可凡事讲证据,总不能凭猜想就说是她吧?
裴云上振作起来,一扫浑身的疲惫,向着王嬷嬷的房间去了。
她现在手头上有不少积分,完全可以搞定王嬷嬷。
如果凤袍真是被王嬷嬷偷走的,裴云上保证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