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鄂大叫着,挣脱束缚跪了下来。
一张脸惨白如纸,她慌张地用手指着裴云上,“是她,是她要害奴婢!”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到裴云上的身上。
东鄂一脸笃定,不似说谎。
凶犯说不定真的另有其人。
“天呐,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人?”裴云上不慌不忙地也跪了下来,对容瑛行了个礼。
“娘娘明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
“不!就是你,少来装蒜了!百花争艳是我从你那里拿来的!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手脚?”东鄂急了,赶紧吐露实情。
与谋害皇妃相比,偷盗太小意思了。
她可不想白白被冤枉死。
裴云上顿了一下,没反驳。
“那副绣品是你的?”容瑛眸中暗露凶光,杀人之心毫不掩饰。
“是。”裴云上点头,这种事实没必要反驳。
“可是奴婢不懂,那副绣品到底哪里有问题了?那么多人都拿了,怎么会出问题呢?”裴云上越说声音越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一字不落地全都落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的确,那副绣品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那么多人都碰了,全都没问题,为什么独独容妃娘娘的身上起红疹子呢?
这问题大概还是出在容妃娘娘的身上。
裴云上越说越伤心,委屈的眼泪婆娑,任谁看她都是无辜的。
“你真不知道?”容瑛满脸怀疑。
裴云上迷茫地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也不懂。
容瑛犀利的目光锁着裴云上,暂时沉默着。
她对牡丹花的花粉过敏,整个皇宫确实除了她和裴云上以外,没人知道。
这是个秘密,她不想让别人拿住自己的把柄,故而没有对外公布。
裴云上死后,应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才对。
眼前的小宫女从未和她打过交道,又怎么会知晓?
这应该只是巧合。
但害她犯了过敏症,这口恶气还是得出。
“谋害宫妃,其罪当诛,你不知道?”容瑛厉声喝道。
裴云上一脸被吓瘫的表情,“不,不是的,娘娘,奴婢从未想过要谋害您啊,那副绣品是奴婢珍藏的,并没有打算拿出来使用,是东鄂她私自偷了去。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奴婢罪该万死!”
裴云上哭泣着,匍匐在地上。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跟她没关系,要处罚也轮不到她啊!
霞珠鼓起勇气跟着跪了下来:“娘娘明鉴,奴婢可以给云舒作证,百花争艳是被东鄂抢走的,不关云舒的事啊!”
“你胡说!”东鄂本来松了口气,又被点名,立马红着眼睛跳了起来。
“那副绣品是云舒的,就该让云舒来承担责任!”
“这不妥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奴婢并不知道那副绣品会对娘娘造成伤害,也没想过要把绣品呈给娘娘,娘娘若是因此责罚了奴婢,恐令全天下的人心寒,你这是要陷娘娘于不义啊!”裴云上反击道。
“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知道百花争艳会害娘娘起红疹子,那也不该处罚我了!”东鄂争辩,因为过于激动,都忘了尊卑礼仪,说的话无疑戳中了容妃的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