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钱财曾经买下了整个逍遥界,这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祖传天下第一的白羽剑法,如今的青州商会上席,有钱又有势,根基深厚,百多年前凌家有最有眼光的商人凌鼎山,最有权势的姑爷张直,凌鼎山张直死后,又有最能打的凌云,最聪明的张照玉,又是他家外甥,有这样庞大基础的凌家,谁敢小看?界御皇帝也不能!哪怕张直死后他的评议有许多争论,时褒时贬,但是界御对凌家是历代封赏,武道对凌家也推崇备至,如今唯一的一块世袭玉侠令,就在凌家,持白羽玉侠令的凌家后人,能够让整个武道听从号令,凌家却对此不屑一顾,将那枚武道中人人渴求的玉侠令束之高阁。号令武道?用钱砸多爽快,何必拿令牌?有谁见过凌家叫人做事不给报酬的?
逍遥界无数年皇帝一口独断的局面被张直打破,耀日城因张照玉不出明州,武道因昕天圣而起,因凌云而兴,这一切的推动力都是凌鼎山的钱财,凌家,买下逍遥界并非空话。
凌家傲气,傲得理所当然。入意的凌白涛,无论到哪个势力都能被奉为座上宾,凌家说逐就逐,想回凌家?低头认错!
鼎山镇的路,一直都很好走,萧若佩从朝向这边的山麓开始,就遇到可以休息观景的三层亭台不下十座。山路修得平整宽阔,不要说正常山路给人崎岖难行的感觉,一路走来都没有感觉到硌脚的石头。采自景州的红铁石,将路铺到所有与鼎山镇相交的大道,马踏无痕,轮碾不陷,走上大道之后,立刻就被淹没在来往的人群之中,并不因为人多,更是路多,每一条路都显得不稀奇。一条连西接东的大道就造就了青松镇的热闹,同样规模的道路鼎山镇有四条,条条行马,路路通车,不远处还有码头水道,虽然鼎山镇河流不深,走不得大船,但是也停满载人小舟。凭他一个不粗壮的年轻人,走在路上的确不容易被注意。
百年前凌家是经营染坊布行的青州大商,凌鼎山当初用了落榜的张直,在他的谋划之下,拉拢青州商人,成立了青州商会,商会在青州各地建立仓库,平衡物价,加快货物流通,在此之前商人不仅需要寻找货源市场,还要花费庞大的精力处理货物运输问题,加入商会之后,拿到易物劵,再到自家商铺所在地区仓库提取货物就行,节省大量精力和金钱,商人能拿到低价的商品,又能找到合适的市场,青州物价自然渐趋平稳,商会的声望如日中天,以致内部流通的易物劵甚至代替了银两,青州商人因此成为一股庞大势力,后来各州纷纷效仿,但是都缺少了凌鼎山的眼光魄力,少了张直的聪明才智,少了凌家的公正严明,纷纷倒台在商人逐利的贪婪之中。时过百年,青州商会仍然独树一帜,凌家的财富水涨船高,到如今已是不可计数,完全实现了张直当初对凌鼎山许下的承
诺“你扶我进朝堂,我送你百世家产”。
因为易物劵的存在,来往凌家的商人都不用带上繁重的行李,两手空空的萧若佩没显得特殊,路上打招呼的人也少,最多说几句客套话,商人都是敏锐的,三言两语就发现他身上无利可图,于是另寻目标,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的轻松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因为遇上了一个不是来求财的人打断了,那人很年轻,不单是面容上,看那歪倒的头发,就不是成熟稳重的人能绑得出来的,哪怕萧若佩穿林过山,也比不过他那鸡窝头一样四横叉的凌乱,加上要将整条路霸占的螃蟹式步伐,脸上写着“打我呀”的欠揍表情,是个人都想远离他,他偏偏缠上了同样没人搭理的萧若佩。
“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神光内蕴,应该是个高手,你来应该不是为了钱,和我的目的一样吧?咱俩是一路人啊,得亲近亲近。”说着就要挨过来,萧若佩赶紧往前疾行,就他那横行的姿态,要是走得近非得被他拱进旁边河里。
“有眼力!”那人大声赞叹,引起旁人侧目,然后更大声地嚷道:“竟然能看出我神功初成,没能完全掌握,怕我发功震伤了你,凭这眼光,你在武道上就吃不了亏!”
众人心里暗自唾了一口,纷纷不再去理会这疯子。
“云宗的人就是欠打。”这句话出自昕言,然后天龙双子就被他打了,还抢了云龙回耀日城,一向高调的云浪宗因此到现在都有些萎靡不振,这句话也成了武道人士调侃云门的名句,但是直到今天,除了昕言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云宗弟子面前说出过这句话,高手不屑,普通人则不敢。萧若佩本身是个严谨的人,对这般放荡行举的人极为不喜,他追上来的时候还想着不便多事想要躲开,谁知他竟然不依不饶,也就不怪萧若佩出言不逊了。
“嘿!我没说错,兄弟你就是有眼力,一眼看出来我是云浪宗的。”不料那人竟然没有生气,反显得更加熟络,伸手就要前来拍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