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玉成在外面低声道:“殿下,王府到了。”
锦千晨瞥了这人一眼,出言讽刺道:“那便请九皇子好生歇息。”说罢不再看他,掀开帘子就要跳下去。
“等等。”一只大手及时地握住她的手臂。
锦千晨皱眉,回头看过去:“怎么了?”
顾习凛好整以暇地靠在车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千晨道:“今日是本王和王妃的大喜之日,王妃若是就这样扔下本王,恐怕明日我们夫妻貌合神离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紫禁城了。”
锦千晨的脸黑了一瞬,她怎么把这一茬忘了,很快恢复了常态,对顾习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我,扶,你。”
于是,锦千晨和顾习凛就在睿王府的数百双各怀心思的下人眼中相依相偎地回到了新房中。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在外面,锦千晨扶着顾习凛的时候,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锦千晨身上,锦千晨顾及到在外面不能失了仪态,只好咬牙强忍着。
结果回了房,这人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跟刚刚虚弱的似乎走两步就要倒下的睿王判若两人。
锦千晨刚想要发作,顾习凛却已经自顾自地在她外面脱起了衣服,喜服已经散落在地,他一手搭在里衣的腰带上,似乎只要一抽,那一层薄薄的衣料就会应声落地。
锦千晨的脸瞬间变的爆红,她前世虽然已为人妇,可是顾萧凉待她算是真正的做戏,在他还是三王爷的时候,便甚少会来她的钟竹殿,偶尔来那么一两次,也都是有求于将军府,到了后来顾萧凉登记为帝,便像是彻底遗忘了她一般,她的寝宫和冷宫无异。
偶尔他有求与将军府的时候,才会来看看她,却也很少碰过她。
以前他们没有孩子的时候,先皇的十二皇子顾承,母妃早逝,许是顾萧凉想着她身边如果有了孩子,也就不会总出现在他面前碍他的眼,于是便把顾承送到她身边抚养,她和顾承情同母子,到后来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对将军府有了交代,她便几乎只有每年的宴会上才能见到顾萧凉一面。
所以锦千晨即使是重活一世,依旧还可以算是一个不知人事的少女。
此刻,一个对她来说还算是陌生人的男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强自维持着脸上的镇定,颤抖的声音和通红的两颊却早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她道:“你,你要干什么?”
顾习凛宽衣解带的动作倒是一顿,回头看过去,果然,刚才的少女已经缩到了床榻的最里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她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里面充斥着被刻意压制住的不安。
顾习凛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儿,每次受惊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看着他。
其实他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在外面折腾的灰头土脸,想要沐浴更衣,倒是把房间里还有锦千晨的事情忘记了,可是他平日里见惯了锦千晨端庄稳重,一脸这个年纪的少女不该出现的成熟的样子,见她第一次如此失态,还是头一遭。
不知怎的,他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勾起唇角,一个转身,直直地朝锦千晨走过来:“大喜之日,本王和王妃在新房里,要做什么,难道王妃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