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艳阳高照,远处铃铛脆响传入耳中,几匹胡马缓慢走到西域人的营地,而那十几位羌酋眉开眼笑,搓着双手为这几名瓦剌使者接风洗尘。
瓦剌使者看了一眼那些羌酋,他伸出脚来笑道:“都给我跪下,我们是高贵的瓦剌使者,双脚不能踩在西域的沙地上。”
羌酋们互相看了看,立刻奔上去双膝跪地,瓦剌使者毫不留情地踩上他们的后背,就这样,十几名羌酋前窜后跳,让瓦剌使者寸土未沾入了营帐,跟随使者而来的瓦剌士兵指指点点,嘻嘻笑着,而围绕在一旁的西域士兵脸上有了些许怒色,特别是伊玛尼,他攥着弯刀的手更加用力。
走入营帐之中,桌子上摆满了水果烤肉美酒,那名瓦剌使者左吃一口右吃一口,涂满香料的烤肉咸香四溢,水果则甜到腻人,本是最高礼节,却叫瓦剌使者面露怒色,他指着一盘烤
肉叫道:“这是什么!”
羌酋用布绢擦拭汗水:“这是烤骆驼。”
“骆驼是你们这些土包子吃的东西!高贵的瓦剌只吃肥美的羊肉!”说罢瓦剌使者狠狠掀翻那个桌子,美酒瓜果就那么踩在脚下,他快步上前,坐在本应是羌酋的位子上,瓦剌士兵则分坐在两旁吃起了桌上的食物。
羌酋笑眯眯地说道:“不知可汗什么时候来?”
瓦剌使者没好气地瞧了羌酋一眼:“你们也配见到瓦剌的可汗?临行前可汗嘱咐我们,瓦剌大军三日内便会赶到,你们要提前攻城,这样为可汗接风洗尘的地方便在城内。”
“可是……我们不应该要联合进攻吗?”
瓦剌使者与士兵们哈哈大笑:“想叫瓦剌大军与你们这些西域杂碎一起攻城?想的美!我们只管天朝平原上的战事,像攻城那样的苦差事,必定是你们这些下等人来做。”
“说谁下等人呢!这是我们羌酋!你再胡言乱语就割了你的舌头!”伊玛尼持起弯刀上前,那些瓦剌士兵纷纷起身,用弓箭瞄准了伊玛尼,羌酋连忙挡住伊玛尼的去路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会率先攻城,也请您叫可汗快些赶来。”
“这才叫识趣呢!对了,听说你们抓住了一些天朝人?带我去看看!”
瓦剌使者拍拍手起身,羌酋却是一头雾水,他轻声问着伊玛尼:“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事?”
“哈哈哈!你们西域的那点破事还想瞒着可汗?我们可汗大发慈悲没有顺手铲平你们西域诸国就不错了!要是再有什么事情不上报,瓦剌会毫不留情地摧毁西域,毕竟进攻天朝,我们瓦剌就能办到,只不过借西域这条路而已,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搞笑,赶紧走!老子忙得很!”
羌酋长叹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去,瓦剌使者依旧踩着羌酋的后背上了马,高傲地仰着头,跟随羌酋们奔赴牢笼。
李世卿听见铃铛响,立刻警觉地望向西域营地,楚京墨懒散地躺在地上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来人了!”方云乐与沈大壮抓了一手沙子,以防不备,很快,那浩浩荡荡的人马奔来,十几个瓦剌士兵,剩下的全是西域人。
瓦剌使者骑着马,绕着笼子转了一圈,好像看动物般打量着楚京墨等人,楚京墨也毫不畏惧地看着那瓦剌使者。
突然瓦剌使者停下了马,指着嬴千道:“把这个人给我拉出来!”
嬴千全程沉默,不知为何瓦剌使者会相中他,只见两名瓦剌士兵踢开牢笼,将嬴千揪了出去按跪在地,他们手持弯刀架在嬴千的脖子上,可瞧见弯刀将嬴千的皮肤划出浅浅的血痕。
瓦剌使者道:“天朝到底派来多少人,知不知道我军的动向?”
翻译说了一遍,嬴千则昂首挺胸斥骂道:“呸!北狄匪子,叫声爷爷我就告诉你!”
瓦剌使者听闻此话,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笑眯眯地勾勾手指,那瓦剌士兵挥起弯刀便要砍死嬴千,嬴千紧闭双眼,嘴中碎念:“伍长,我来寻你了!”
瓦剌士兵高举弯刀,那刀刃在阳光之下熠熠放彩,正要落下之时,也是一柄弯刀砍来,叮啷一声瓦剌士兵的弯刀断为两半,同时那瓦剌人的胸口被弯刀切开,露出惨白的骨头与跳动的心脏,他哀嚎一声倒地挣扎,瓦剌使者指着伊玛尼叫嚷道:“你在做什么!给我把他拿下!西域和瓦剌的合作终止!你们等着死吧!”
十几名瓦剌士兵抽出弯刀,而身后的羌酋们点点头,数百柄弯刀出鞘,他们一窝蜂涌了上去,将这些瓦剌士兵剁为肉泥。
那瓦剌使者自然也不例外,他是被砍最多刀的人,几乎变成了一滩肉沫,羌酋望着楚京墨长叹口气:“给他们松绑。”
那胖子握紧经鸿信的手说道:“果然瓦剌那些人都是狼子野心,不光想要攻占天朝,就连西域他们也不会放过,您之前的提议我们会重新考虑,您请说该怎么办!”
经鸿信点了点头,他指向风沙中的城池道:“和天朝一起抵御瓦剌的进攻,这座城池虽然不是固若金汤,但瓦剌军队不擅长攻城,我们能赢得这场胜利,还有那个守牢门的是瓦剌细作,不能放过。”
此时伊玛尼拎着那细作走来,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还需要问他点什么东西吗!”
经鸿信摇了摇头,锋利的弯刀便将那西域人的的脖颈割开,鲜血刹那间染红了黄沙之地,经鸿信走上前,从他的衣袍中取出那块玉佩,重新还给楚京墨:“怎么样?是你的东西迟早会回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