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墨两指锢住石子,‘嗖’地弹出,那石子在半空中犹如箭矢,正中陈昭霖肩膀。
金鳞四散,石子钻入金鳞铠甲,陈昭霖惨叫一声,跌落骏马,他迅速抽出镀金环首刀,躲在马后大声叫道:“有刺客!”
等了半晌,却未见子弟拔刀,陈昭霖疑虑时,听得周围人群传出冷嘲热讽,抬头一看,脸色立刻紫红,哪里是什么刺客,只有两个小孩在屋檐上嬉笑,陈昭霖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取下镀金弓,从骏马驮着的箭筒里取出枝金雕羽翎箭,不顾旁人劝阻,搭上弓弦瞄准了楚京墨。
松手之时,有别家祠门子弟撞向陈昭霖,箭矢一歪,刺断几片砖瓦,竹子箭杆颤动着,在楚京墨面前发出嗡嗡颤音。
楚京墨惊讶地看向陈昭霖,他立刻抓起楚云苓的小手,慌慌忙忙下了屋檐。
“陈祠主!那两位可是三雅祠的公子啊!”拦下陈昭霖的子弟急忙喊叫着。
“又是楚淮!”陈昭霖气得微微发抖,他只觉得周围人都在耻笑他,笑他被两个小孩打下马,笑他连一个小孩都射不中,笑这么一个废物是怎么当上金耀祠祠主的!
陈昭霖愤怒地推开那名子弟,他飞身上马,马鞭‘啪’地炸响,他怒吼道:“金耀祠子弟跟我走!今天必须杀了那两个崽子!”
马鞭又一扬,几匹骏马便在街道上飞奔起来。
楚京墨拽着楚云苓沿着小巷奔向北山,北山之地满是枫树,开春之时长出新叶,遮不住太多东西,又加上楚京墨体力耗尽,只得趴倒在地,与楚云苓躲在根树桩后。
楚京墨捂住楚云苓的嘴巴,不安地探头看着。
“陈祠主,那两个小孩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那你们还不滚去给我搜!”陈昭霖依旧红着脸,怒斥着自家子弟。
“陈祠主……”一名子弟上前劝阻道:“恕我多言,那两个小孩毕竟是三雅祠公子,若是有丁点闪失,恐金耀祠会与三雅祠针锋相对,到时就难以收场了。”
“难以收场?”
陈昭霖面露凶光,他犹如狼顾,恶狠狠盯着那名子弟,陈昭霖忽然发难,将那子弟按在树上,环首刀顺势而出,划过其喉咙,顿时一朵嫣红花朵绽放开来。
陈昭霖脸上横肉微微颤抖,他将那人丢下,提起金丝袍擦拭刀上鲜血。
“三雅祠二位公子合力残杀我金耀祠子弟,又夺我佩刀,刺伤我左肩。”
陈昭霖说着,忽然反手握刀,猛地刺穿自己左肩,鲜血涓涓流淌,他扯下一块布匹捂住伤口笑道:“哈哈,于是我意外误杀二位公子,难以收场?我倒要看看是谁难以收场!接着给我搜!”
众子弟见状,也只得闷头去找。
树桩后的楚云苓吓得呜呜哭起来,楚京墨也是汗毛林立,他不曾想惹到的人竟如此变态,他捂着楚云苓的嘴巴,呼呼喘着粗气,只得盼望父亲早点到来。
头皮如炸裂般疼痛,楚京墨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腰别镀金刀的金耀祠子弟正揪着他的头发,用力将他拖出树桩。
“陈祠主!找到了!”那子弟高声叫嚷着。
楚京墨抓住那人手臂,张嘴就是一口,痛得那子弟尖叫一声松开了手,楚京墨借机爬起,向树林更深处跑去。
陈昭霖笑容狰狞,他微微摊手,身旁子弟便上前递予镀金弓,陈昭霖不顾伤口流血,他费力拉开弓弦,离弦之箭破空而出,尖啸着扑向楚京墨。
楚京墨正巧跑到树后,这箭矢钉在树上,嗡嗡发颤。
金耀祠子弟欲上前追捕,哪知陈昭霖拦住他们命令道:“你们看好那个小孩,这个我亲自来杀。”
陈昭霖步伐轻盈,速度自然是比楚京墨快,没一会儿便追赶上楚京墨,而楚京墨年幼,体力不支,扶着棵树木呼呼喘着,一扭头,只见陈昭霖又搭好一支箭。
“呵呵,我看这一箭你还能不能躲过!”
弦声颤响传入楚京墨耳中,那箭飞向半空,犹如苍鹰扑下,刹那间刺透他后背,从前胸贯出,楚京墨捂着伤口,缓缓跪地,只觉得胸憋闷无比,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在上面,根本喘不过气。
呼吸越来越艰难,周围的嘈杂声音也渐渐平息,黑暗慢慢吞噬掉楚京墨,无助、疼痛、恐惧好似洪水般将他吞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