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月璃看唐思煌神色自若,好像早知道这件事,忍不住道:“公子你早知道了?”
“差不多吧。软禁的理由是?”
“说是年初,长公主请了军部二公子吃了顿饭。”
“大覃向来忌讳朝内和军部的私下往来。轻点说是拉拢军权,重点说就是觊觎皇权了。我知道阿羽傻,但没想到她做得这么明显,还真是……”不过从前君皇假装不知道,阿羽还以为他真不知道,做得嚣张点也是够傻了。唐思煌揉了揉眉头,“那现在是谁在处理内务?”
阿羽这些年的党羽四布,君皇真要撤下她,未必能真的将她的势力去除干净。这个长公主恢复原职,也只是时间问题。
“丞沅和淳于英。”
“丞沅是丞鹤的长子,一直以来就是阿羽的左右手,最熟悉内宫事物。用他也是正常。可是这个淳于英是谁?我之前怎么没听过?他是哪边的人?”唐思煌只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淳于英…..淳这个姓不多见啊。
“说不清楚是哪边的人。”
“怎么说?”
“就一个很不被人待见的人。丞鹤的人也讨厌他,羽公主也讨厌他,就连武德将军也不喜欢他。所以这次用这个人,朝中也是很多意见的。”
“哦,宫中也就这三大势力,能所有人讨厌也是不容易。他做了什么?”
“这个说来也好笑。公子你知道千灯宴吗?”
唐思煌嘴角的笑凝固了,她当然知道。所谓千灯宴,还是佳美人兴起的。每年佳美人的生辰,将宴席摆在一艘大船上。到了吉时,有专门的人在两岸点一千盏花灯,飘向湖中。一时湖中灯光点点,很是壮观。
“羽公主每年都会摆这个千灯宴。于是这个淳于英就把公主给告到君皇那里去了,说是太过铺张浪费之类的。君皇当然不会说什么。羽公主就找个借口打了他五十下屁股。”月璃笑了:“谁知道这人第二天,拖着半残的身子上朝,又列了公主十大罪状,告到君皇那里去了。因为身上有伤,据说这人是抽着气念完的,君皇估计被他笑死了,这次恶狠狠警告了羽公主一番。”
“以阿羽的性子,这人弄了她两次,只怕心里就想着要弄死他了,他怎么活下来的?”唐思煌也被吊起了好奇心。
“武德将军出手救的啊!您也知道武德将军素来和羽公主丞鹤大人是死对头,大概是想拉拢这人,就把他请到府里住了两天。羽公主一时也动不了他。谁知道第二天,淳于英又把武德将军给告了!”
“啊?哈哈哈哈这人太有意思了,然后呢?”
“他说武德将军私结党羽,府中常有文臣往来,君皇大概也觉得这人有意思,就把他提拔起来了。可是这下他可是彻底和双方都成了死对头。所以就算升了职,也一直没有实权,经常遭到群臣打压。但他依旧我行我素,只要朝中有人犯法,他必然上告,几乎全部人都给他告了一遍。奇怪的是,这下倒没人想反驳他了。”
“告习惯了。要是有个人天天逮着我的坏处到处说,坚持不懈说上一年,就是我把他打成猪头也要说,估计我也习惯了。”唐思煌觉得这人真有意思:“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公子,你要去见他?”月璃想了想:“还是别吧,万一他把你也给告了…..”
“没事,我扮成男装,他也不知道是我。走吧。”唐思煌说着就站起来了。
“我也去。”白沧道。
“哈?”唐思煌刚伸了懒腰,听到白沧这么一说惊讶了:“我还以为白公子不爱出门呢。”
“嗯哼。”白沧撒完最后一把鱼粮,伸出手在唐思煌脸上捏了一下:“怕你贪图美色。”
“哈???什么美色?”唐思煌还要问,白沧已经回屋子里换衣服了。转回头,又见到月璃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疑惑道:“你这又是什么眼神?”
“公子,你觉不觉得白沧对你很特别?”
“不觉得?”
“很好。”月璃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继续保持哈。”
“???”唐思煌更糊涂了。
淳于英的府邸,与其说是府邸,还不如说是个破败的土屋,就连门都是篱笆编制的,还有几只鸡在门口的菜圃跑来跑去。看上去…..非常的乡土。
“阿璃,你确定,这是淳于英的住处?他好歹也是内务大臣了。住在这种地方?”
“君皇赐了他其他宅子,他没住。说是城内不好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