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之俯下身,随手找了一根树枝挑起那黑色药渣凑到鼻子纤闻了闻,低声道“不知道能让中郎将如此小心委曲求全的是何方神圣?”
说完黠一笑,随即小心挪到屋舍的后方,将窗户戳开一个小洞往里面看去。
屋内,严子敬蹲在床前,正小心将捣碎的草药往床上那人身上敷去,嘴里说道:“没想到这毒虽然不霸道,却如此难以愈合,若不是那诸葛宇将军中药材管的死死的,哪里需要到如此境地!”
床上的人咳了几声,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话。
听闻这事情与自己有关,诸葛宇有些费解的看了看陈瑜之,陈瑜之也是一脸疑惑道:“暂且看看他们如何再说!”
诸葛宇跟陈瑜之对视一眼,两人都在考虑要不要进去。这床上躺着的人被层层床幔遮住,看不清面目,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里面。两人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严子敬怒骂一声:“这个杨秋白!真是欺人太甚!”
事情突发,陈瑜之与诸葛宇交换了一个眼神,想来再如此下去,必然会被所发现。竟然如此,那就见面好了。
诸葛宇一推窗户,纵身跃了进去,陈瑜之赶紧跟在后面。
突然出现的二人,让里面两人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来人的时候,严子敬更是惊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人来不及思考,下一刻床板突然一动,床上的人竟然已经消失在二人面前了。原来这里的床下面竟然是一个机关密道!
虽然时间极短,陈瑜之却已经看见了那人的模样,竟然是找了许久都不见人影的王文泉!本以为这人已经逃到了其他地方,没想到居然还藏在汴京城内。
王文泉虽然借助暗道逃了,但严子敬却并未有所行动。生怕严子敬有所动作伤了陈瑜之,
诸葛宇一步迈出,将呆在原地的严子敬推开,伸手在床板上到处摸索,想找到机关的开口。
严子敬在一旁冷冷说道:“诸葛兄,别找了,这密道是只进不出的。”
陈瑜之找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触发的开关,只得作罢。
见陈瑜之一无所获,诸葛宇阴沉看向严子敬:“你可知道身为中郎将,暗自收容朝廷罪犯是什么罪名?!”
见诸葛宇迟迟没有下手,陈瑜之有些不厌烦,事已如此和这严子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不如直接抓了再说。想到这,陈瑜之在旁边不耐烦地叫道:“诸葛,哪来的那么好说的,别跟他废话了,既然他已经在这边了,待会你守在这里,我去找人过来将这个地道挖开。不就是一个破地道吗,还能有多难搞,我就不信小爷我,追不到这王文泉!这次都抓到耗子尾巴了,再
让这耗子跑了,我以后还怎么出门!”
诸葛宇冷冷的看着严子敬,诸葛宇刚刚的话,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此刻,诸葛宇心中的疑惑愈加的大,虽然平日里严子敬并没有什么交集,连个朋友都算不上。但以其他同僚对这也严子敬的评判,似乎并没有什么污点,一直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中郎将,为何会为了一个逃犯而甘愿自毁前程。
见诸葛宇并不搭理自己,陈瑜之上前拍了拍一脸铁青的诸葛宇道:“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诸葛宇一愣神,这才转过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瑜之又好气又好笑,天知道这位诸葛兄刚刚在想什么,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即便这样,陈瑜之耐着性子把刚刚的话又讲了一次。
听完陈瑜之的话,诸葛宇脸色阴郁点了点头道:“行,那你快去快回,这边我先看着,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