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原来你还不清楚,这事在咱们十里村可是闹得很大呢。就昨天晚上,徐婆子竟然在晚饭的汤里下了砒霜,她和她相公还有她相公纳的那个小妾都被毒死了,据说当时场面特别惨,三个人都七窍流血,把去查看上官差都给吓到了。”
老太太一听赵飞燕居然不知道这件事,顿时一拍大腿蹦豆似的说了一通,表情相当丰富,就好像亲眼见到一般。
“这徐婆子还真狠呀,原来只觉得她泼辣,竟没想到居然有这个胆量,她相公真是倒霉,遇到这样的婆娘!”
同车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的,听到这件事之后,立刻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嫌恶。
赵飞燕轻叹了一声,她倒是没觉得徐婆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是她相公纳妾在先,她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只不过手段偏激了一点。
像徐婆子那种人品的人,她不会去同情,但也不会再去评价她。
“她那是走投无路,如果不是徐老大受了那个小妾的挑唆,要休了徐婆子,她断不会这么做。徐婆子都四十多了,娘家早没人了,如今被休了,她还能去哪。徐家是把她逼到绝路上,才的惹得她动了这等心思!”
老太太说完之后,也是叹了口气,反驳那男的的话。
其他人也就这这件事议论起来,没过多久,车里面的气氛就变得特别热闹,赵飞燕没有参与他们的议论,毕竟徐婆子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垂下头,仔细思索待会该怎么和车马行的掌柜砍价,自从买了马车之后,她也开始留意起车马的价钱,当时才意识到,她买的这辆马车多了至少一两银子,所以这次一定要吸取教训。
这时赵飞燕突然留意到,一张纸钱从车窗边飞过,紧接着又有一大片纸钱如同雪花一般,掠过车窗,这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碰上送葬的队伍了。
赵飞燕掀开车帘探出头去,她倒不是想看热闹,而是想看看前面的情况,担心前面交通阻塞,他们就得被堵在这里耽误时间。
然而刚掀开车帘往外看,就看到一个十七岁的男子,披麻戴孝,手中捧着两个人的排位,身边还跟着个女子,两人并排朝前走去,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看着倒是有点苍凉之感。
“看到没有,这就是徐婆子和她相公出殡了。估计是这两人死的也不光彩,才草草的被葬了,真是孽缘,看来死了之后还得被葬在一起。”
老太太是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就冲着车里的人小声嘀咕道。
“我听说徐家人不让徐婆子入祖坟来着,怎么如今又让了?”
其中一个穿着花格子棉袄得中年妇人,疑惑的看了眼外面,也附和的小声嘀咕道。
其他人均是摇了摇头,显然都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赵飞燕刚才也留意到那名男子手中捧着的两个排位,上面的两个人的确都是姓徐的,想来他们真的碰到了徐婆子和她相公出殡。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纷纷退到一边,路立刻就变得狭窄了不少,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等着出殡的人离开了,才能继续赶路。
大概十分钟,马车才终于挤出一条路来继续前行,一路上看着满地白花花得之前,赵飞燕的心情也不由得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