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笑呵呵身披一件貂皮大氅,内穿玄龙卫服站在午门城楼,身边曹羽,小虎子和众玄龙卫众星捧月拥着他,他是得了圣旨来观阵的,虽没实权可身份尊贵呀!
韦德扛来一把椅子让他坐,可这位小王爷,死活不干,其实是他身高不够,所以把椅子垫脚下手扶箭垛垛墙,看着午门外那战场,他心中的擂台!
他本来想让赵昚一起来看的,可皇上爹不让,并问他脸上伤痕,他谎称教赵昚练武,嬉闹时不小心弄的,勉强才应付过去,由于马上要有赌战,徽宗又不喜欢看那种热闹,只好传旨十三郎去看结果,并命及时传报,曹羽也给打发过来,一是护主二是监督十三郎,怕他年龄小误事耽搁及时回报,可他不知曹羽也要上阵!
赵昚被留下,听皇爷爷为他讲书,这也是难得的机会,殊不知,徽宗是靠这个来平静内心不安!
“来啦,来啦,怎么这么多人?哦,是百姓和当官的,他们怎么知道的?”看着聚拢过来越来越多的人们,十三郎问身边的曹羽。
曹羽向下看一眼:“回王爷话,这金军入京已经月余,百姓也盼他们早退呀,奴才猜想,一定是某位大人传出了消息,这才有这么多人吧!”
忽然,一阵地面震动和人呼马嘶声传了来,曹羽扶着十三郎,皱眉摇头小声说:“唉,金兵来啦!这京城亦非京城,成了他们的跑马场,唉,百姓苦啊!”
十三郎脚下椅子抖动,他双手用力扶住箭垛才站得稳,扭头问曹羽:“百姓怎么苦啦,这不是好好的吗?哦,我当过百姓,就是吃得没这儿好,穿的也不如这里,可那是百姓嘛,怎么能和皇家比呢?”
曹羽用力将十三郎向上抱了抱,让他站稳,这才说:“嗨,您那是百姓吗?您随在江湖豪客身边,怎能知百姓如今苦楚,金军入城抢掠烧杀十余日啊,您现在看到的百姓,都算劫后余生的幸存者,据大人们入宫说,人口已经十去其三四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者多多,冻死者更是不少!唉,说这些您也不太明白,你只看人……多是乞丐对吗?”
十三郎向下细看,果然衣衫褴褛者很多,金军马队已经临近城下,大大的帅字旗已依稀可见,十三郎看着金兵:“这么可恨,那百姓都走呗,在这儿不都饿死了吗?”
曹羽皱眉:“王爷,百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走出去,而且又能去哪儿呢?整个北方基本都……咳咳……王爷先不说这些快开始了。”
金军帅旗下,金兀术手拿马鞭搭凉棚望向城门楼,摇头道:“老皇帝胆子小,还是病啦?如此之危机还不亲临,真算活到了境界啦!”
众将哈哈大笑,完颜宗翰一提马缰:“大帅,咱们怎么安排对敌?用不用我上阵?”
金兀术看着前方百姓:“先看他们人手安排再定,万一只应付一下,派来的都是庸手,岂不是失了你的身份,老皇帝认赔钱,那我们还只能请师傅闯一次皇宫啦!反正这高手不除,我心难安啊!”
前军驱逐着叫花子似的百姓,正对午门御街前十几丈外,帅旗下众金将收缰勒马立定,军卒护持中军等着大宋派人来战,一条街泾渭分明的两国人对峙,一方兵戈森森高头大马,一方却是赤手空拳破衣烂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