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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名男子就走到跟前,刘子丰一看,来者四十多岁,头发已被剪去,看着像一名僧人。
“这位小郎君,可否施舍一点吃的?”来人说道。
“师傅,我们只有鹿肉,你既然是一名僧人,怎好开戒?”刘子丰答道。
那男子摆摆手,笑道:“不瞒小郎君,我是一名假僧人,最喜欢吃肉,有酒最好!”
“哦?大伯请坐,酒是没有的,肉管够!”刘子丰说完,割了一块肉递过去。
燕儿一听刘子丰说到肉管够,有些不乐意了,嘴里嘟哝道:“叔,这鹿肉要十几文一斤呢……”
刘子丰一听,笑道:“燕儿,你如何这般小气?鹿肉吃完,改日再进山打猎就是……”
男子一听,大笑道:“小郎君真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就狼吞虎咽起来,一大块肉几口就吞了下去,看样子像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燕儿依旧一脸的不高兴,她还希望多余的肉去卖点钱,早点住上自家大房子。
“大伯这是要去往何处?为何错过了逆旅?”刘子丰问道。
“别说这附近没有逆旅,就是百姓见我没有公验,也不敢收留我,我只有沿着河流南行,只要能够找到驿站,就万事大吉!对了,小郎君可知最近的驿站在何处?”男子说道。
刘子丰一听,没有公验?难道是搞丢了?
“大伯,小生也是从北国逃难过来,对于此地的情况不甚了了!”
“哦!也是,魏国年年内战,民不聊生,南逃者多矣,小郎君选择倒也非常明智,对了,小郎君贵姓?”
“在下姓刘,名子丰,这位是我的侄女燕儿,敢问大伯尊姓?”
“我叫陈庆之,今后小郎君若有机会到建康,我必定千倍偿还今日之餐!”
啊?他就是那位白袍神将陈庆之?刘子丰略微有些吃惊。
“原来是陈将军,小生有礼了!”刘子丰重新抱拳拱手。
“咦?想不到小郎君居然也知道我?”陈庆之有些惊讶。
“北国早已传遍,‘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将军以七千人大破魏军数十万,占城百座,古代韩白二将也不过如此!”刘子丰说道。
陈庆之一听,满脸惭愧说道:“都是百姓谬赞!我此次没有认真观察天时,结果渡河之时遭遇洪水,全军覆没,只身逃脱,惭愧!”
“这……这也怪不得将军,天公不作美而已!”刘子丰说道。
其实真要说起来,当然是陈庆之的主要责任。
因为他是主帅,什么时候渡河,在何处渡河,他都得事先预计好,天气原因自然也应该在预料之中,毕竟现在是雨季。
此时,陈庆之早没了刚才的兴致,一脸愁容,毕竟几千兄弟死亡,这笔账总不能全部算在老天爷身上吧?
刘子丰又说道:“其实将军已做得很好,梁皇本无趁乱北伐之意,将军几千人北伐,胜负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果朝廷平日加强戒备,早日训练精兵,这次趁中原内乱再次进行北伐,一统中原,可惜梁皇无心……”
陈庆之一听刘子丰的分析,非常惊讶,说道:“看不出小郎君还有如此高见,难得!”
刘子丰呵呵一笑道:“这哪算什么高见?不过,梁皇醉心佛寺,天下寺庙成百上千,教徒百万。江南人不见战争数十年,人们看见盔甲怕是都心生恐惧,将来恐怕要出大乱子!”
“嗯,我也与梁皇谈过,一定要加强江南武备,不过,梁皇却根本听不进去,一心只想念佛,国势日衰呀……”陈庆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