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几乎被留言覆盖了,除了少数手轻的,大部分都在朱昊的涂抹中,显出了原本的轮廓。
从留言的内容来看,混乱和分裂是主题,而混乱分裂的中心主要是对素描的定义。
很少一部分认为素描是好的,继而赞美戴老师的,然后更多的是针对这种‘认为’的批判,然后骂朱飞达的。
很多用词简直骂出了花,他们把‘大肥猪’的外号和某些经典俗语,譬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白菜和猪的典故’结合起来,形容之‘险恶’,旁边观看的言长风看了都有些眉头皱紧——作为泄密的罪魁祸首,他心有所愧,况且,他是站在赞美这一边的。
再看看正主朱昊,脸上并没有挂着惯常的笑容,也是,任谁被这么无缘无故变着花样的贬损谩骂,恐怕都笑不出来。
“言长风,素描虽然不是你毁的,但却是因为你才毁的,你得出点血安慰下我受伤的小心灵……”朱昊注意到了言长风的情绪,他转过头,轻笑道。
言长风看着满纸的污言秽语,本来有些沉闷的情绪不由松弛下来,他赔笑道:“没看出你心灵哪儿小了,更别说受伤的事儿了。”
朱昊情绪上很收着,笑得却更欢畅,言长风能够看得出,那笑是真正的开怀,不是反讽。
有人变着花样的骂你,你还笑得开心?言长风有些不懂了,他一向和这个同桌少交流,印象中只是一个沉默寡言、性子随和块头巨大一点不相匹配的家伙。
朱昊指了指白纸笔记本,轻笑道:“没想到咱班里人还挺有才,你看这句:楼上的都别骂了,一头猪有点癞蛤蟆的想法怎么了,它都那样了,再没点想法,你们让它怎么活,啊?说的真不赖,你觉着呢?”
言长风轻哼一声,轻声道:“这帮孙子嘴太损了,关键看不出来你有生气!”
朱昊笑道:“损都损了,再生气,那不是双重损失?关键是这帮孙子里确实有几个损得很有艺术性啊,跟那些个只知道飚脏话的一对比,你不觉得有意思么?”
言长风脸色泛冷,哼道:“谁要敢这么损我,我TM抽死他!”
朱昊笑道:“你知道谁写的么,抽谁去?难道拿着本子到讲台上念一遍,然后大吼一声,谁写的给老子站出来?”
言长风闻言一怔,苦着脸挠了挠头,道:“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朱昊轻笑一声,道:“不好办就只能凉拌,还好有几个损得有意思的,净是骂街那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言长风我看你小子挺聪明,你说说这些人干嘛要骂我损我?”
言长风眼珠子转了一圈儿,马上道:“戴老师那是大家的戴老师,给你那么一画,好像成了你专属的了,大家当然不忿了!再说了,不用具名,骂人又不用负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