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昊的注意力从球场上转到身周,在场上来回奔波的两人,无论是颜值还是各处曲线,实在无太多可取之处,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或者没有对比,伤害得就没那么明显。
放眼望去,在他目光精确观察范围之内——所谓精确观察,就是脸上的毛孔比常人粗大一些都能发现——女孩的数量就超过了五十。
更何况,这样的天气,大家都穿得和场上正对抗的两个女孩相差无几。
这时候,他赫然发现,原来身高还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气息,甜甜香香的若有若无,让朱昊觉得即使没有春日暖阳的直接照射,浑身上下也热烘烘的。
随着注意力的发散,从个体的私人的感受,到整体的对比观察,朱昊某处的膨胀很快变成了可控的臃肿。
他扫视着那些或可观或不那么可观的面孔,期许着能从中发现一些熟悉的来。
然而,没有,横跨了大半个校区,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物环境。
更何况原来的朱飞达,就算在相同的活动区,恐怕找到可以随便搭话的人也不容易。
虽然体校内并没有规定各个部门对应的食堂和活动区,然而因为地利的关系,人们自然而然的选择了相对较为方便的区域。
譬如篮球部,一般都是一食堂,如果你想牺牲十分钟午休时间,二食堂也可以。
朱昊也没指望能找到熟悉的面孔,所以他同时在留意那些比较面善容易交流的人,当然偶尔遇到特别可观的,也会饶有兴趣的观察一会儿,然后以他的那点美术素养,下意识的点评几下,譬如鼻子不够翘、鼻孔不外翻还能再加分、唇线再厚点可能更加迷人,诸如此类。
很快,他便锁定了两个人,其他人都是聚精会神的观赛,他们却是隔着几个人时不时的交流下眼神,然后频频摇头。
对抗马上进入了尾声,这两人竟不关心最后的胜负,就这么自顾自的一前一后离群而去。
朱昊马上跟上,他正处于下风处,耳边传来两人的对话声,前面那人道:“这就是最高水平了么,哈哈,那我可以放松一些了。”
后面那人道:“不知道说你好运还是霉运,我听说水平最高的三个刚被上海青年队调走了。”
前面那人笑道:“当然是好运了,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以后这里就是姐的天下了,我会罩着你的。”
后面那人苦笑道:“费那么大劲儿转到上海这边来,你不想尽快参加全国比赛么?”
前面那人大手一挥,道:“想有什么用?先练球是正经,我先闪了!”
后面那人望着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垂头丧气的准备转个方向,却听后面一个低沉中带着些许尖利的声音道:“嗨,那个是你的妞么?”
他先是眼珠子转了几圈,发现周围没什么人,才转过身朝声音的来处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校服上宝山区少体校的字样标志,再微微扬起头才发现是一个满脸和善笑容的胖子,他轻声道:“哥们,你新来的么,没见过你啊……话可不能乱说,什么我的妞,我们一起来的比较熟而已。”
朱昊笑道:“不是比较熟,是相当熟!”
那人拿食指“嘘”了一下,眼神朝不远处的大部队扫了几下,道:“兄弟,咱私底下开玩笑可以,要是被教练领队知道了,那可了了不得,我叫江珊,你今天才来的么?”
朱昊道:“是啊,今天来的,我叫朱昊,朱元璋的朱,日/天的的昊。对了,你们从哪儿转过来的?还有你那什么,老乡是吧,叫什么?”
江珊见朱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上前扒拉着住他的肩膀,拖着他往阳光下的球场走去,道:“赶紧去球场集合,这场打完,教练肯定要训话的。我们是从湖南转过来的,她叫黎娜,以前我们一个体校的。”
朱昊道:“哦,我刚刚听你们说,好像已经打过全国比赛了吧,应该是湖南青年队的吧,怎么还要转到少体校来?”
江珊叹道:“我们只打过一次全国青年赛,成绩一般,当然入不了上海青年队的法眼了。上海、北京的网球那是双雄称霸,我们地方球队的想直接转,除非你成绩十分过硬。”
朱昊道:“哦,是这样啊……对了,江珊大哥,你全国青年赛第几名呢?”
江珊撇了撇嘴道:“十一名,黎娜比我还差点,十四名。”
朱昊道:“为什么不发挥自己真正的水平,怕湖南队不放人么?”
江珊双目圆睁,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苹果,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朱昊,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昊微微一笑,反手揽着江珊的臂膀,道:“以江珊大哥现在的水平,真打的话能进全国第几?”
江珊甩开朱昊的包揽,道:“咱别大哥大哥的好嘛?!我十月生日,还差八个月才十六岁,你呢?”
朱昊打量了江珊半天,才笑道:“我七月生,差五个月十六岁,哈哈哈哈,老弟,你这长得也忒着急了吧,啊?!哈哈哈哈……让我笑会儿先……”
江珊看着朱昊满是婴儿肥的脸,还有那婴儿般的白腻,不由得低声咒骂了几句,道:“朱大哥,笑够了没有?”
朱昊很快止住笑,道:“江珊老弟,咱继续说正事儿,别谦虚啊,以你现在的水平到底能打到第几?”
江珊习惯性的撇撇嘴,道:“不谦虚的话能打到第三,谦虚的话,至少是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