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许乘阳?!”
洛羽儿道。
这可是,那两个凶手的可疑人选之一。
他果然在这附近!
洛羽儿看了眼赵寒。
赵寒已把血书揣入怀里,身形一动,两人往外奔去。
……
……
山丘顶上,一片火把光芒,把黑夜全部抹去。
院落正门外,青石地上,站满了法师丫鬟仆人各式人等,喧闹连天。
人群最前面,许乘阳冷冷站着,恨意满面:
“赵寒,你个贱种要是还有些胆,立马出来受死!”
身后,曹庸手足无措。
知翠和几名丫鬟簇拥之中,徐柳氏也是惴惴不安。
人群中,蒋怀带着几名衙役,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曾谦满脸的关切。
“不出来是么?
好,待我进去拿了你,碎尸万段!”
许乘阳就要冲向院门,曹庸连忙上前:
“许道长您先消消气,消消气啊。
这‘野鹤丘’是大老爷他安寝的地界,咱们今晚上来这里,已经大大不该了。
这‘浮云斋’,可不能再进了啊……”
许乘阳继续往前。
“许道长,您可不能……”
啪。
反手一记耳光,老人被扇倒在地,脸顿时肿了起来。
“我许乘阳要进的地方,谁敢说个不字?就你个老东西,也敢拦我?”
“求您了,许道长……”
不顾剧痛,曹庸抱住许乘阳的小腿,苦声哀求。
“松开!”
“许道长啊……”
“死吧!”
许乘阳右手一抬、阴光骤起,向着老人的头顶砸下。
“堂堂首席弟子,欺负一位老人家,好英雄啊。”
正门嘭地开了。
两个年轻身躯走了出来,当前的一个一身旧旧的青衫,迎风而动。
“是他?原来这小郎君,他真的在那里头啊……”
人群一片惊讶。
“许乘阳,”门前,赵寒道,“你不是要找我吗?
放了曹管家,往这儿来。”
“哼。”
许乘阳小腿微光一震,曹庸被弹开几尺,把人群中好几个人都撞倒在地。
“贱种,今晚,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是你那猪头师兄回去告状了吧?”赵寒道,“他呢?没来啊?”
许乘阳冷哼一声:
“杀了人,还卖口乖。
我那个蠢货师兄,就是被你这贱种的花言巧语害死的。”
他一指院门右侧。
三具冷冰冰的尸体,一字排开,仰面躺在了青石地上。
周围的人群,一个个面露恐惧。
那个“大师兄”壮年法师的尸身本来就在这里,不足为奇。
可那只是一具尸首,怎么又多了两具呢?
赵寒身形一动,飘到了尸首前方。
最左边的一具,正是那壮年法师。
紧挨着的一具,是朱崇。
他两眼紧闭,身上还留有被暗器射中、但绝不致命的伤口,伤药的作用下,血早就凝固了。
最后一具,竟然是白天那位诬陷赵寒是凶手的,何姓瘦小法师。
贱种你要敢杀我,我舅父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们全家永世不得超生……
要是我刚才说的有半句假话,就让我跟我这位二师兄一样,横死当场……
这些恶毒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
朝言夕报,天意,何其昭昭。
三具尸体都是瞠目张口,双手一前一后僵直不动,好像要推开什么,有种惊恐万分的神态。
和白天那“二师兄”的死状,一模一样。
除了朱崇身上有暗器伤口外,所有尸首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的伤痕。
脖子上的小紫斑,瞳孔里的“阴痂”,都在。
一日一夜,连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