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嘀嗒,嘀嗒。
水珠滴落的声音。
眼前一片漆黑,不是珠峰。
“这是哪?”
凌川微微睁眼,他躺在沙发上,身上穿的是和梦中一样的白大褂。后背发冷,就算贴着沙发也很没有安全感。
对了,危险来自哪里?
他挣扎的起身,打量四周,是客厅。
看起来很正常,除了没开灯显得有点黑以外,很普通的房间布置,餐桌、茶几、椅子、木雕......
没看到什么不该存在得到东西,难道说藏起来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凌川突然抱住了脑袋。
痛。
钻心的痛苦!
呢喃古怪的低语,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切的一切,不停的闪过,大脑的感受就像被狠狠重击了一下,痛苦如潮水般涌来,让凌川坐在沙发上不自觉的蜷缩起身子。
他想叫,但是刚要张嘴,一种莫名的声音在脑海里提醒他,嘘,不要出声,有东西在那。
他强忍了下来,这些跟多年以来遭受的痛苦算不了什么,额头上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却没有哼出半点的声音。
好在痛苦未持续多久,当扭曲的图像与声音在他脑海里消失时,凌川有点印象了。
‘这是我十七岁的时候?’
他内心难以置信,哪怕系统之前提前标记出来,他还是很惊讶。
很熟悉的布置,沙发是在北面。
房间没有灯光,深夜漆黑一片,透过一旁的窗户,对面小区楼的住户灯全都是熄灭的。
嗒,嗒,嗒。
诡谲的压力一下子攥紧他的心脏,压迫他的呼吸,它出来了。
不可能,凌川否决了,不说这是高楼,每晚睡觉,他不仅有关门的习惯,还会再拧一下直至彻底上锁。
尽管如此,身处熟悉的房间内,他还是感到了惊悚,身体上的汗毛立了起来,有东西要过来了。
南面的卫生间传来了动静,有人?
不对,那是......
五感在危机下被提到了极致,一股刺鼻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比较像药水还夹杂着腐烂味。
特别是对他这种长期生活在人造光下的现代人,处于寂静空荡的陌生黑暗环境里,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莫名的黑暗造就极度的恐慌,在身体和精神上不断侵蚀着凌川,即使黑暗中,身上的五感又在不断提醒着他。
要冷静......
嗒,嗒,嗒。
脚与地板摩擦着,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刺耳。
要来了啊。
“凌......川......”
有东西在叫他。
似在远方呼喊。
又似在耳边细语诉说。
虽然没有还没走出来,但是凌川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佝偻着脊背,朝着客厅走来,狭长扭曲的肢体在摆荡,毫不让人怀疑它的危险度。
伴随杂音,地板上似乎蹭出了一道深邃的伤痕。
阴冷,冰寒。
阴森的气息像是要干扰凌川的心神,不断向他侵袭。
逃!
脑子里只剩这个念头。
往哪逃?
他看向大门,门是锁着的,这不要紧,只是单纯扭两次开关就行。问题是门偏向南边,卫生间到大门的距离比他这个位置到大门的距离要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