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接过照片看了看，眉头紧锁。

“怎么样，能想起点什么吗？”老汤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没有一口闷，而是慢慢的品着。

列夫放下照片，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捏了捏额头。

“杰克，去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

“老汤姆，我希望这位小兄弟也可以。。”

“这是我的新搭档，能和我说的就能和他说。就算你让他出去我也会告诉他的。我们警察可懒得参和进你们的那些破事儿里。”

列夫挑了挑眉毛，没有继续反对，相当于默认了老汤姆的说法。

随着门“咔哒”一声锁上。列夫长叹一声。

“老汤姆，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我从一个街头小偷混成今天这个地位，我满足了，我已经不想扩张了，只想守住这几家舞厅，好好做生意而已。”

“从去年开始，不断有顾客要求我们找一些更‘独特’的货色，比如那些长着兔子耳朵或者猫尾巴之类的。但是你知道的，那些女人即使在市区也是稀缺资源，我又怎么搞得到呢？”

“直到半个月以前，我在老城区的线人告诉我，黑龙会来了一位基因医师，可以做基因融合术，而且已经搞定了几个手术，不像是那种蹩脚的骗子，是有真本事的。我就试着派人过去聊聊。扯皮的过程就不说了，反正这事儿基本就要成了。那个死掉的人叫科恩，黑龙会的人，是过来跟我进行最后的协商的，顺便选几个适合手术的人。”

“然而，”列夫的脸色很难看，“科恩刚刚离开我的场子没五分钟就被发现死在了朱庇特停车场。我原本想毁尸灭迹，把锅甩给其他帮派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一步。我现在还在头疼怎么给黑龙会一个交代呢。”

黑龙会，凯撒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呢。”老汤姆问到。他已经喝完了杯中的酒，现在正抽着烟，瘫在沙发上。

“怀疑对象很多，骷髅党，鱼叉帮，那帮子玩摩托的。。。这种事是瞒不住的，而且这些人的嘴巴你是知道的，从来守不住秘密。我手底下知道这件事的小弟小妹估计有几百个。所以只要有心打听，随便哪个帮派都能知道。”

“但是，如果一定要说一个嫌疑最大的，那只能是威利的铁爪帮。”

老汤姆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又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唔，理由呢？”

“他是我们这里势力最大，最有野心的人。而且，据我所知，他眼热我的产业很久了。放贷，违禁药品，军火买卖，收保护费，所有赚钱的行当他都干了。唯独我们这行，你光有枪和刀子不行，你还得有稳定的货源。他不是没尝试过这行，但是他那些歪瓜裂枣的货色根本让人提不起兴趣，更跟别说和我的人比了。开张没有半个月，他的舞厅就入不敷出了，最后只能倒闭完事儿。据说，因为这件事，他一直很记恨我。即使他不知道科恩跟我谈什么生意，只要是能给我制造麻烦的事儿，他估计都很乐意去做。”

列夫讲完后盯着老汤姆看着。老汤姆低着头想了想，戴上警帽站了起来。

“我会帮你留意威利的。他最近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老汤姆顺手拿起还剩下半瓶的威士忌，招呼了下凯撒，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会希望工业区一家独大的吧，老汤姆？”坐在沙发上的列夫大声问道。

老汤姆站在门前，正了正警帽，平静的说到：“我是警员，保护塔兰坦市公民的权利是我的职责所在。”

走出门，小杰克又一路把凯撒和老汤姆从后门带出，冷冷地看着两人上了车。

“你觉得列夫说的是真话吗？”老汤姆把顺来的威士忌放在车门下方，将装着子弹的布袋丢给凯撒。

“应该是真的，至少我找不出他欺骗我们的理由。”凯撒接过布袋，把子弹一颗一颗压入弹仓。“更重要的问题在于，他知不知道上帝怒火的存在。”

“好问题。”老汤姆启动了警车，没有直接回警务处，而是打开了车顶红蓝两色交替闪烁的警灯，慢慢地兜起圈子。今天他们值夜班，现在才点多，他们要巡逻到凌晨两三点才能下班。“所以，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