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点钱，以后会还。”

拉乌尔感觉自己脖子后面两片刀片都已经被捂热了。

“这些钱我送你，你别还了，也别来找我，你快走吧。”拉乌尔面无表情的说。

他看着街上三三两两渐渐出行的人们，恍如隔世。

容星宇看见拉乌尔这副样子，居然笑了笑。

“不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可不能违反原则。”

拉乌尔：“你先把我脖子上面的刀片撤下来再说这话。”

容星宇：“等会儿吧。”

容星宇接过拉乌尔的小包，别在自己腰上。

“下次可别再做这种事情了，做个人吧。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野兽，就因为他们拥有神性。”

“……”

“你要想继续也没关系。你要是真愿意堕落在这种事情上我也无话可说。受苦的是你，大不了下一次我还来帮你刮腿毛。”

拉乌尔沉默着，不说话。

容星宇微眯起眼，看着远方已经升起的太阳，用手挡了挡炙热近白的阳光。

“反正，你的人生经由你掌握，你才是自身命运之海的主人。你可以变得更好，也可以变得更坏，你是谁——不是由他人决定，而是由你自己。”

他侧过头来，盯着拉乌尔如海水般幽蓝的眼：“想体验一下向上的至高幸福吗？想的话，就试着摆脱你的欲望牢笼，去寻找自己的神性吧。”

“……为什么不杀了我？”拉乌尔侧过头来，目光对上容星宇冷蓝的眼。

“我说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我的原则。你折磨他们，我折磨你，这很公平。”容星宇淡淡的说。“这种程度的折磨，应该能激起你那种‘感同身受’的能力了。”

半晌，拉乌尔脸色有些苍白，将目光从容星宇的脸上移向太阳。

“你是谁？”

“我是谁？”容星宇笑着侧目看向拉乌尔：“我是埃尔.罗卡尔。记好这个名——”

容星宇的话突然止住了，目光也停留在一个点上。

注意到容星宇说话的节奏，拉乌尔回过头，发现容星宇的表情开始冷下去。

那模样就像是盯上了什么猎物一般，静谧沉稳而暗含危险。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考虑。”

一边说着，容星宇手一招，温热的刀片划入他的指尖，悬停着被他捏住。

他没理会有些惊讶的拉乌尔，收好刀片盒，捏住自己的新魔杖静悄悄向他刚才看的方向走去。

拉乌尔看着容星宇的动作，忽然见到他猛地抬起魔杖，对着街道上一个左顾右盼的人举了起来。

那个人也是机敏，看见容星宇之后立马吓得一抖，随后拔腿就跑。

最骚的是，那个人居然开始跑起不规则的s形路线，让容星宇一发咒语直接打偏。

红芒射在远方的地上，炸出半人大的石坑。街上的人们被这恐怖袭击一般的场景吓到，迅速尖叫着往各个店面里面跑，还有的直接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有几个人将魔杖对准了天空。微弱的红色信号升空而起。几乎没有半分钟，街上就几乎空荡荡的了。

拉乌尔有些懵的看着这忽然开始的街头追逃大赛。看着两人迅速远去隐没的背影，他迷茫的摇了摇头。

察觉天上的红色信号后，拉乌尔也皱了皱眉，迅速拉开自己身后的店门钻了进去。

他关上店门，用腿扫了扫已经落到小腿肚的积雪。

“街上又出袭击事件了？”

老店长坐在柜台后面，坐在一张伞下面，慢悠悠的用镊子夹起一根长长的银丝问着。

“嗯，大概是吧。”

拉乌尔心不在焉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