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一身兜帽黑袍消失在巷口,魏子悠才松了口气。看辛修然时,辛修然也皱着眉。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
“我会安排下去,不会让他查到你的真实身份。”
魏子悠点点头,“这件事简单,只是田彻兄,若是田彻兄不回去,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人都是紧缩眉头,看着田彻,田彻倚着酒缸,拿起一坛酒,烈酒入喉,举酒相邀。
“我的事两位就不必烦心了,我也有十数年没有回家,也该回家看看了,喝了这酒,就当是替田彻我践行了。”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辛修然已经大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接过田彻手中烈酒,揽袍坐在田彻旁边,拍开封泥,大口痛饮。
此情此景,魏子悠也不再说什么,默默走过去坐下。倒了一碗酒,酒烈醇香,配离别之意,最好不过。
以后这条巷子里,不会再有卖酒的豪爽之人了。就算有,也不是故人。
这次辛修然喝的酒不多,没有再醉在酒馆里,黄昏时候已经走到回书院的山路上。魏子悠跟在他后面,一路无言。姜琊突然来东阳,她还是要好好想一想。
“姜琊是自己过来的?”
“应该是,之前并没有姜国公子出行的消息。”辛修然说。
魏子悠抬头,看着辛修然如雪松般挺拔的背,辛修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一下撞到了辛修然背上。
“怎么了?”
这一下撞得她鼻子有些痛,揉着鼻子幽怨地看着辛修然,辛修然紧锁着眉,思忖着什么。忽然抬头,看了问道书院。
“他应该去找姜瑶。”
他这么一说,魏子悠也抬头。
暮色渐沉,墨色乌云从海上起,向西而来,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