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有所不知,此次加收是为了北方灾情,景庄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王益柔在一旁看着感慨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真难想象这就是那个柳三变啊。”
“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景庄确实变了许多。不过你可别在景庄面前说他之前写的长短句。”
王益柔浑身一个激灵,偏头看见王益恭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茶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为何?”
“你背的那长短句,是他上次落榜所做,之前就有人意图用来说他心怀怨望。还是父亲压下去的。”
王益恭解释到,招手让王益柔过去。
“盐仓那边存盐对不上。”
“你这么快就称完了?不对,人家让你称?”
“还称什么啊,账面上至少还余了约百石盐。我去仓库一瞧,仓库门都开着,里面啥都没有。”
王益柔的眉毛挑了挑,下意识就往后躲,自己上辈子差不多就是这样死的。
“那我们?”
“不得不防是张士逊他们的人弄的,我已经让人告诉景庄的常随了,就看柳景庄怎么处理吧。”
座上的柳永也听完了士绅的哭诉,刚准备说话,身后的随从便递上了条子。柳永看完,扫了一眼王氏兄弟这一桌。
“你们所说,本官已经知悉,回去会好好想想的。罗主簿城北盐仓与账面不合,你可知道?”
“上官恕罪,四天前转运使司的人将里面的120石盐全部运走,下官忘记记在账面上了。”
“可有凭据?”
“有有有。”
“嗯,大家散了吧,本官还有公事要办。”
各位士绅虽有心再盐课之上纠缠,但裹着厚衣服在太阳底下周六半个时辰,实在是没有力气,便各自告退了。
柳永从袖中掏出个茶罐,唤来小二递给他。
“今年的明前茶,就剩一点了,拿过来给你俩尝尝。”
“哪里的?”
柳永听见王益恭发问,脸上有些恼怒。
“达夫你老老实实喝茶,哪那么多事。我这一年都在两浙路为官,还能和你一样今天大理茶,明天江南西路的?”
“我不好,我闭嘴,我喝茶。”
王益柔看着面前两老小孩,有些无语。
“两位都四十多了,我们还是谈些要紧事吧。”
柳永摇摇头“达夫,令弟还是有些急躁啊。”
给王益恭说完,又喝了口茶,柳永这才给王益柔解释起来。
“胜之啊,你现在急也没用,盐户每天产盐就那么多,再急也变不出盐来。更何况,现在怎么看都是前一任治理有失,之前还准备帮他兜一兜,现在转运使衙门的人都进过盐库了,那也就没得兜了。”
王益柔听得如此解释,不由的发问:“那加下去的盐税?”
“免是免不掉的,该加在谁头上,还是会落到谁头上。”
王益柔得到了最终的答案,陪着二人随意的喝了些茶,然后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