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柳知县辞赋,想必其必不是拘小节之人。主簿多虑了。”
远远望见帆影从薄雾中驶出,罗主簿命人整理了队伍,一脸郑重地望着海面上越来越近的船。
待船靠岸后,柳永看见岸上的队伍,整了整官服,便拿着授官文书下了船。
主簿上前验过文书,行了礼,柳永扶起对方说道:“罗主簿不必多礼,日后我们互为同僚理应互相帮辅。”
“柳县令有所不知啊,前任王县令正要今年提高盐产,岛上百姓人心惶惶,不得已下官才大张旗鼓前来迎接啊。”
柳永听完他的话,心里恨不得给给前这人丢海里去。到任第一天就来上眼药,这人是疯了吧。
身后的王益恭拉了拉他的衣服,柳永点点头表示知道自己要以大局为重。
“罗主簿先带人回去吧,我前往先生府上拜会之后便会回县衙和你商议。”
罗主簿达成了目的,哪还有心情停留,留下一人带路立刻就带着人回了县衙。
王益恭一行跟着王慎言便回到了王府。寇氏早已命人备下饭菜。
寇氏跟柳永互相见礼,让王慎言引其入内后,寇氏和二王说道。
“就知道那个罗主簿不会宴请你们,柔儿,让管家去再添双碗筷。”
王益柔应声而去。
“都办成了呢?庞籍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耕牛可买到了?”
“杭州城,福乐去看了,根本买不到。倒是文通判给了十头耕牛,解了燃眉之急。”
“也是,今年裁撤厢军轮到两浙路,两浙路的牛应该是不好找的,是我算漏了。剩下的席上去说吧,柳景庄也要知道些。”
王益柔回来,宴席才正式开始。
王益恭举杯说着:“今日不便宴饮,便只有清茶待客了,请多担待。”
“王先生乃我师长,我自然也不应饮酒。”
上首的寇氏笑着说:“还记得昔日你来府上说自己想让晦叔帮你改个字号,唤做耆卿。”
“王老夫人休要再提了,先生的镇纸可是上等的木料。”
“还是怪你自己,晦叔当年不过六十有六,你却要叫耆卿,你这是说谁六十岁老官呢?”
柳永在座上苦笑连连,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寇氏换了话题:“益恭啊,你以后在岛上多留点心。”
王益恭在一边点了点头,柳永这时问道:“是罗主簿?”
“不是,罗主簿也是个可怜人,上一任县令走的匆忙,没有完成上面派下来的产盐量,这便积压下来了。具体的还要你们去查一查。”
王益恭在一旁点点头:“景庄你不如便在这里住下,这里离县衙也不远,横竖多双筷子。”
“柳永在此谢过各位好意了。这样我们也方便相互照应。”
“嗯,好了说点正事吧。”
王益柔一听王益恭说出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
不过细听之下,又兴致缺缺了。无非是如何安置厢军,如何安排田亩,还有作物的事,这些王益柔都不懂。
吃过晚饭,王益恭送柳永离去,临别前又将王慎言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给了他一份。
待王益恭回来,寇氏示意人收拾碗筷,随后轻轻的说道。
“先生的位置已经选好了,定海县这岛不算大,就在西边的山坡上。这地方风水不太好,但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一块合适的。”
寇氏起身离去了。王慎言在一边代为解释着:“祖母对墓址非常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