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原先南唐的都城,江宁府应该算是王益柔见过的第二大城了,自润州登车不过一日便轻轻松松的赶到了这座城市。
可惜由于在润州因为等了李十四二人耽误了一天,而今天定海县令就要赴任,王益柔便没有时间进城了。
在城外下了车,找了家客栈特地换好衣服,让其他人再此等候。
王益恭带着王益柔赶往了江宁城外的燕雀湖。
前世的燕雀湖被朱重填去大半,修筑宫室,城墙修在了湖边上。而现在的江宁城离湖还有不小的距离,还是一座规整的城池。
在马车上往湖西北边望一望,难以看见些踪迹,自己以后居住的苜蓿园大街,现在不过一块荒地,又哪里寻得到呢?
湖边早有人等候。岸边简单的拿屏风围成一个小间,几位艺伎在湖边的草地上弹奏。
一位身着红色官服的人坐在上首,闭目养神,唯有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
而坐在下首着青色官服的男子,则倚在靠背上,拿着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
见到王益恭二人过来,两人起身相迎。
“达夫,胜之。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可就给你们办不了接风宴喽。”
“醇之哪里话,您这样的一路安抚使谁敢不给面子。”
红袍中年正是王益恭的故友庞籍,庞醇之。
“这你可说错了,你上次来江南的时候,我还是扬州通判,你记得我可曾叫了艺伎?”
王益柔这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女子,不谈面容,光看服饰绝对也是一流的工艺。
庞籍往旁边让开,介绍到:“这些女子我是请不来的,她们都是来送柳景庄的。刚好景庄今天也要前往定海县赴任,你们可以结伴而行。”
“鄙人柳永见过二位。”
“当不起、当不起。柳三变的名头可比我兄弟俩位白衣大多了。”
众人互相吹捧几句,便相邀落座了。
庞籍挥了挥手:“王相新丧,不便酒乐。各位姑娘先去旁席吧。”
等众人退下,王益恭有些奇怪的问到:“醇之你可是不近女色的,今日怎么待人如此客气。”
“嗨,我能有什么办法。前阵子,转运使筹备杭州市舶司,她们可是帮了我不少忙。不说这些了,那些厢军已经快吃完配给的粮草了,今天他们必须离开江宁。”
下首三人马上都坐直了身子。
庞籍点了点头,示意柳永介绍一下情况。
“两浙路今年要求裁撤厢军个指挥,共计兵员4000人。达夫你那边能收纳多少?”
王益柔看着手中寇氏给的单据:“我那边应该可以收纳……”
话没说完,就被庞籍打断了:“你先想清楚,这不是4000人而是4000户,差不多一户34人。但是劳动力就只有这4000人。”
王益柔和王益恭对视一眼,王益恭接过单据看了一会:“100人,最多100兵员。”
庞籍点点头:“我这边已经疏通了,会将家里劳力多的优先派给你们。”
然后又转向柳永:“今年,你虽然刚知定海县,但是裁撤厢军必须完成。除过交给达夫的100人,越州还需要安置300人,其中20人安置在定海。”
“越州那里?”
“越州通判文彦博前日来信,已经同意这样的安排了。”
“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