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恭一把拉过小甘草,逗了几下。小甘草是一脸的不乐意,倒是王益恭咧着个嘴笑了:“比家里那小子小时候好玩多了。”
小甘草好不容易逃离了兄弟二人的魔爪,往外跑去。王益恭在后面叫到:“回去给你爷爷讲,让他过几天和我们一起回汴京,差使的事回去再安排。”
甘草闻言,回头问道:“汴京和这里一样可以吃到盐么?”
王益恭呆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王益柔噗的一下笑出了声:“盐巴管够。”
甘草这才一溜烟的没影了。
王益柔看着兄长还守在这里出言道:“大哥,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王益恭也是实在扛不住了,就走到王益柔床前轻声说道:“夏执政能力出众,天圣年间也算正直之人,但是有点记仇。这是家父的叮嘱,你也多记着点。”
说罢便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间。
夏竦领着韩琦处理文书,韩琦看着文书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夏竦手中的笔停了一下,拿笔杆指指韩琦的方向,示意他说话,然后头也不抬的继续处理文书。
韩琦拿着各地的受灾的统计,立在桌前:“各地的受灾情况已经上来了,这次的水患面积太大了。”
夏竦嗯了一声,回道:“你想说受灾人口也是最多是吧?”夏竦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其实每次河决都是一样的,只是这几年政事堂要求章奏上必须有具体数值,这才把具体数额统计了出来。”
夏竦继续说着:“这次之所以派我一个枢密副使带着天武军来管民事,政事堂和官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所有受灾的人,都是要编进厢军里的。”
韩琦愣了一下:“可这耗费的粮食?”
“粮食由市舶司的人负责,应该是去南洋运,走永济河。稚圭你不必担心。”夏竦从旁边找出一份敕碟递给韩琦。
“永济河有些倒灌,还有些流寇在途中活动,你带着一个营的天武军去处理一下。”韩琦躬身应诺。
刚准备继续处理文书的夏竦好似想起了什么:“你注意一下,天武军不比其他禁军。新军是政事堂上书改制的,军中所有的校尉又自成系统,直达天听,但这统军权是彻底给了枢密院。政事堂只保留对是否开战的发言权,这是想分别文武。”说到这里,夏竦敲了敲桌面。
“你现在是工部的,不要越权。但要带上耳朵眼睛。”说完挥手示意韩琦出去。
韩琦拿着敕碟,行礼退下,心里想着夏竦的用意。又听见夏竦在身后说道:“天武军军官都是我从忠武堂挑选的,具是忠烈之后,都是我的学生。”
韩琦回头看去,夏竦依旧在书案上书写什么,没有抬头。只好向着上首一揖然后退出房去。
夏竦打开一本新札子,提笔写道:“准中书札子,奉圣旨:依奏。寻回监生王益柔一事,今监生已无恙矣。请上宽圣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