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方式在这样的社会才是正常的。因为古代的阶级观念一直扎根于每一个古代人,贫富差距从祖辈开始就被拉得很大,而穷人在仰视那些顶层的时候就忍不住自惭形秽。
谁不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呢,但进步的前提是先要越过‘阶级’这道沟壑,在此之前他们还要想着明天的粮食该怎么下锅,当为了活着就已经不遗余力的时候,活得更好自然就成了奢望。
无论是闻鸡起舞的祖逖还是卧薪尝胆的勾践,这些故事正因罕见才得以传颂,可惜老摔没有能载入史书的魄力,说他是不思进取倒不如说是随遇而安。
而史明现在的奢望就是希望老摔能把每天的酒水换成猪头肉。
……
或许是最近失眠带来的极度疲惫,也或许是昨晚那口酒的效果,总之史明难得睡了个好觉,遗憾的是没能睡到自然醒,因为门外的嘈杂比鸡鸣还要大声。
刚睁眼就见到窗棂透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史明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潇潇正躲在外边偷窥,看来外面的嘈杂多半又跟自己有关。
“进来吧,傻乎乎在外面看什么。”
潇潇小跳着跑到史明床边,满脸兴奋的说道:“哥哥你好厉害!”
“我又不瞎。”
“你居然把程吉鈺给打了一顿。”
史明才知道俩人聊的不是一个事,急忙起身问:“程吉鈺在外面?”
“不单是程吉鈺,他爷爷也过来了,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
史明没法理解小孩子的心性,别人都找上门了还能这么高兴,估计这会老摔已经提着棒子等着自己出来了。
事实上老摔确实想找根棍棒,但是要敲的对象不是史明,而是程吉鈺爷孙俩。
当走出房门的时候,史明觉得自己把上下两个东坪村的矛盾想得太简单了,老摔正跟对方打嘴炮打得火热,那气势不下于战三英的吕布。而潇潇所说的白胡子爷爷果然是祝善文,这老家伙也不知跟来有什么目的,杵在最后边笑吟吟的听着两边对骂也不插嘴,像是在看热闹。
再看仔细一点才发现程吉鈺正怯怯的站在一个老头身后偷看史明,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羞涩还是畏惧。
场间的骂战仍未停歇,但估计老摔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来来回回只骂一句“老头白屁股,床上直吃苦”,倒也把程老头气得老脸通红。
程老头瞅见史明出门就直接越过老摔冲着史明叫喊:“小子你终于出来了,昨天刚吃了我的李子,涨了力气就跑去打我孙子?”
史明挠了挠头道:“程老爷,怎么讲您也是个员外,说话怎地能颠倒黑白,明明是吉鈺昨天找了几个人跟我切磋武艺,我只是被动迎战,而且似乎也没令吉鈺受伤吧?”
“身体是没受伤,脑子倒是不清醒了,也不知你给我这愚孙灌了什么迷魂药,挨了打居然还心甘情愿要认你做师傅,连学都不愿意去上。”程老头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继续道:“若你真有本事倒也没所谓,可谁不清楚你屎蛋儿从出生就是个痴儿,疯了快十年才变得正常,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孙子的师傅?”
“屎蛋儿会武……”
程吉鈺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程老头咬牙切齿的按了回去。
“你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还敢给我咋咋呼呼,喜欢挨打我回去就多抽你几鞭子。”
老摔趁势递话说道:“我这鞭子多得很,你要多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