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点头,她习剑多年,这等道理自然懂的。
“只是日后如果你肯向我交学费,给我斟茶递水,替我锤肩按摩,再暖被热窝……咳咳,算了算了算了,这些小事日后再说。“
赵长安看到魏青竹灵气外泄,怒气滚滚,赶紧转移话题。
“第二路,我称之为剑意。”
“剑意缥缈难寻,书上常将它描绘得神乎其神,但在我看来,也没那么神奇,真要说,不过是人生百态四字。”
“李安平先生半生证道,开门金丹,所以剑法缥缈归正途。那剑榜第一张温纶,一身富贵心有愧,所以剑出七分伤人,收三分渡己;剑榜第二严寒漠,一路坎坷走来,满身是火,视恶如仇,剑意蛮横霸道难匹;还有第三的常春秋,第四的昆仑剑、第五的青叶枝及剩下的落潮铁一众,打来打去,打得都是阅历,拼得皆是人生。所谓剑意,不过如此了。”
魏青竹沉默了,不是因为赵长安深入浅出的见解,不是因为他娓娓道来的话语,更不是因为他云淡风轻的姿态。
而是因为她生平第一次听人胆敢这般点评这些剑榜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李安平、张温纶、严寒漠、常春秋这些是什么人?哪个练剑的见了不得毕恭毕敬弯腰作揖喊声久仰大名?也是你赵长安所能乱评的?
所谓剑意,不过如此……
这赵长安怎敢这般狂妄?!
如果有外人在,怕是要笑掉他的皮。
“其实所谓金丹,也是如此。”
赵长安没有看到青竹复杂的神色,依旧在空中比划了两下,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要说入金丹难不难?难,难于上青天,一朝不悟道,十年金丹前。但是入金丹简单不简单?简单。经书千万,不如一言通玄,剑意道意经意千万意,一意在身,即可入金丹。所以金丹无人能教。如今世人入金丹,多半靠一股执意,金丹一入,执意消去,真金丹自然就成了假金丹,你万不可犯这样的错误,知道没有?”
“……知道。”
“何况执念太强,得到了也不算好事。”
长安双手放于脑后,优哉游哉地踢了一脚脚下的小石头。
“得不到也不急,慢慢等好了。”
“如果等不到呢?”
“等不到才是人生。”
“……”
话语沉重,魏青竹微抬头看着长安,眼睛眨眨
“第三路呢?”
“嗯?”
“你说剑道有三路,剑招,剑意不过两路,还有一路呢?”
“还有一路在你身旁。”
“?”
“嚯、嚯、嚯……”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磨刀声,魏青竹不由往身旁望去。
身旁是两扇歪扭木门,一扇紧闭,一扇打开,木门后,此时有一木讷男人坐于屋前磨剑。
魏青竹不由皱眉:木头叔?
“木头叔!”
“诶!”
李木头应了一声,满头大汗地抬头,看见赵长安,笑了,露出两颗大黄门牙,说话带着口音。
“长安?”
“嘿嘿。”
赵长安嘿嘿一笑,推开木门,笑嘻嘻地走进屋前老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