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刚从馆舍中退出来,先前在角落中打量孙策二人的眼神灵动少年立即凑了过去:“爹,那主仆二人什么来头?”
原来这个灵动少年乃是李村长的三子李继。
“怎么?你问清楚想要召集你那帮不三不四的同伴劫掠人家么?”李村长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一脸不悦。
“爹,我已经许久没和那帮人来往了,你别老揪住我过去的事不放啊。”李继有些悻悻然。
“过去的事?你可知道你犯的可都是些杀头的罪过!”李村长一瞪眼:“我可警告你,这二人既已入村,人多口杂的,你休要犯浑,小心连累了一家老小。”
“爹,儿实非为此事而发问,小心人家听见,咱们先回家。”李继小心的张望了一下馆舍内的动机后,发现没有异常,连忙把老村长搀扶着拉回家中。
“说吧,你小子到底肚子里又揣了什么坏水。”李村长也有些惊讶于这个往日里一贯浪荡的混小子,今日为何认真起来。
“爹,儿观此二人气度非凡,特别是那少主英气逼人,其坐骑又灵动异常,远非寻常劣马可比,加上马上挂剑悬弓,似有些门道。”李继解释道。
“你小子,确是有一股机灵劲,观察的倒是仔细。”李村长点点头:“我在旁察言观色,此二人出手大方,仅是寄宿一宿便支付大钱千枚,又一口吴语,似乎是吴郡大族出身。”
李继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说道:“爹,何不再打探一下,若真是吴郡大族,儿欲依从之。”
“我说你呀,怎么这么好高骛远,老老实实的在地里刨食,安安生生的不好么?整日游手好闲,好逸恶劳,将来以何为家?”李村长看见儿子又动起了一步登天的脑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爹,若如今是太平年月,儿必听从爹劝导,只是眼下兵荒马乱的,又是官兵又是匪盗的,这一年辛劳到头,哪怕只是勉强糊口都尚有些不易,你这让儿如何安心?”李继不甘心的道。
“不行,你大哥已经被袁术强征为兵伍,如今生死不明,你若再出了闪失,我李家可就绝后了。”李村长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希望可以打消李继心中不切实际的空想。
“爹,人言知子莫若父,儿子是不是地里刨食的料,您心中难道不清楚么?”李继一脸渴求的望着李村长道。
“唉!这、这……”李村长年事已高,人越老胆越小,万事总是求稳,一时间犹豫不决。
“爹,儿求你,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李继看到有戏,连忙跪倒在李村长身前加大力度,这一招他可是屡试不爽,每次几乎都能如愿。想想也是,若非李村长长期纵容,李继又怎会养成这样好逸恶劳的性格呢?
“唉!……”李村长又是重重一叹,苍老的脸上满是无奈:“也罢,我就再帮你这一次。”
“多谢爹成全。日后,儿若有所成必不敢忘了爹的养育之恩。”李继连忙送上一记马屁,埋向地面的脸上满是诡计得逞的狡黠。
“你呀,要是能给我少添点乱,我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李村长嗤笑一声伸出手指,指了李继几下,明显的不信,但是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呢?经过李继这么一记马屁,皱着的老脸到舒缓了几分。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一阵,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握拳击掌一下后,从怀中掏出孙忠之前给他的钱串,他拿出一串递给李继:“去村东头的李老汉家沽一壶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