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再为一个小丫头片子牵动心弦。“承修!把徐良娣叫来。”父皇赐得婚,范家又是皇后的娘家,若是让父皇知道自己没跟太子妃过夜,岂不成了自己诚心让父皇和皇后难堪。可自己再去找那丫头,岂不太没面子。徐良娣也是父皇赐的人,叫她过来,也算给父皇一个交代。平复心情后,太子开始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采取补救措施。
第二天一早,太子昨夜离开太子妃房间,并且传了徐良娣的事就传遍了太子府。阿沁为范璃梳洗时,问:“昨夜怎么回事?太子怎么会半夜走了呢?”
“嗯?你怎么也知道这事了?”范璃一脸惊讶。
“不仅我知道,全府上上下下估计都知道了。这些奴才们平日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做,最喜欢嚼舌根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脾气怪怪的,本来在很正常地说话,突然他就生气了。唉......”范璃托着腮帮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
“那你没有给他说你以前在院子里生活的事吧?”昨天给范璃交待到一半,太子就过来了,没来得及叮嘱她千万不要给太子说她以前在院子里不知道自己身世、不能出去的事情。为此,阿沁担心了一夜。
“那你记住,千万不能告诉他以前的事。若太子殿下问起,你要说以是一直在丞相府长大的,知道吗?”阿沁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为什么呀?”
“你忘了?为了给你治病才听了那道士的话,而皇上最讨厌这些佛道之事。若是你告诉了太子,总有一天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官场上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若是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你和丞相府的上上下下都难免受牵连。”
“哦。”范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联想到以前看史书上诸多忠臣遭人暗算的祸事,也明白阿沁所说的事非同小可,便默默记在心里。
“太子殿下驾到——”一声太监的长唤,穿着玄色长袍的太子已经走了进来。阿沁和诸婢女起身行礼,范璃依旧对着镜子整理发簪,头都没抬地说道:“你来了呀,快坐。”房间里的婢女侍从都惊呆了,阿沁慌忙扯了扯范璃,小声说道:“快点行礼,别忘了规矩、规矩!”
范璃这才想起阿沁说的在外面一定要守规矩,又想起昨晚太子无缘无故大发雷霆,生怕现在他又借故刁难自己,赶紧从凳子上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她心里害怕,又不知道该行什么礼,脑子蹦出看过的戏曲上那些小厮们跪地求饶时的唱词,便也依葫芦画瓢。
这一跪,一求饶,让一屋子人更加惊讶了,只是没及时行礼,太子妃也不用跟个下人似的如此惊慌。“起来吧,本王又不是暴虐之人,不会要你的命的。”太子眉头一皱,这丫头一会儿“你呀,我呀的”说起话来好像根本没把他当太子,一会儿又跟个奴才一样害怕,到底在搞什么鬼?
范璃一听他这么说,长舒一口气,立马又成了一脸天真的样子,站起身,边拍着腿上的灰,边笑着对太子说:“谢谢你啊!嘻嘻。”
“赶快梳洗好,一会儿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