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
“影漠也说不清楚,自第一次见到筱莞小姐的时候,你穿着男装,那时影漠就觉得佟书公子与众不同,后来佟书公子变成筱莞小姐,朋友变娘子,影漠私下以为这就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难道我命中注定来这吗?
“恩。”
“好一个命中注定,这倒叫筱莞推脱不得了。”佟筱莞无奈道,她再不愿,能大过天去?
“不过这时间真是不早了,不知爹爹和将军谈好了没有。”
顾影漠看见日头西垂,笑着说:“看这日头,怕是将军和我爹聊得尽兴,忘了时辰了。筱莞小姐有意催促影漠离开,但是看这样子,将军恐怕要留我们将军府用膳。”
顾影漠果然猜的不错,这话说完刚没多久,佟芳若便打发下人来请公子小姐去吃饭。
“顾公子,我们将军邀请您和丞相大人在府中就餐。”
“哈哈,好,那就多谢将军的美意啦。”顾影漠笑道,俯身作揖,说道:“筱莞小姐走吧。”
“等他们到了厅堂,将军,将军夫人,诗语,相爷已经全部上了座。顾影漠与佟筱莞由刚才的通报小厮带领着走进门。
“将军,小姐和顾公子到了。”
佟芳若见自己的女儿与相府大少爷并肩站在一起竟然毫不逊色,低头说道:“将军,你瞧他们俩,郎才女貌还真是般配。”
“看来我们影漠真是好福气!”
“爹爹,我们回来了。”
“父亲,将军。”
“来来来,快坐下吃饭吧。”
将军看顾影漠是越看越喜欢,忙招呼他坐下。“才总管,今日难得我们两家齐聚,把府中珍藏的美酒拿出来,我要好好地招待亲家。
“是,将军。”
阿才领了一个小厮前往酒窖。
小厮说:“相爷和我们未来姑爷来府中,我们应该备什么酒好?”
小厮忽然眼前一亮,拍手说:“啊!我们梅都,凡是有闺女出生,母亲就会给女儿备一坛梅子酒,以备未来招待亲家所用,今天亲家都来了,我们是不是该把这酒开封了。我就远远站在这儿,就能闻到酒香,不知道筱莞小姐的梅子酒,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梅子酒?”才总管是佟夫人从雪地里救回来的,自然不知道梅都传统。
“是呀,梅子酒也叫翁婿酒,今日是将军与顾少爷第一次正式见面,是不是该把这翁婿酒启封了?”
“梅子酒自然是大婚当日喝,现在丞相们只是来府商讨要事。现在就把梅子酒开封,倒是不成体统了。今日天气怪冷的,还是喝这黄藤酒更好一些,温身养气。”
“才总管说的是,你瞧我这脑袋。”
“还不快舀些出去,吩咐厨房温好了给丞相大人送去,别耽误了时辰。”
那小厮得了命令,舀了一壶黄藤酒忙去厨房温。
阿才独自留下来关门,他临走前看了那坛子梅子酒,心中不是滋味。
要么看着筱莞另嫁他人,要么带着离开将军府从此过着惴惴不安的生活,人生什么时候只有两个选择了?老天爷何时善待过他呢?
阿才的回到厅堂,又是一副云淡风轻,恭恭敬敬的样子,他躬身回复道:“将军,今日天冷,酒窖中的黄藤酒待客正合适,既能暖身,又不醉人,数九天用来待客最是何时。”
程戚风一门心思放在顾影漠身上,随口回复说:“你办事我放心。”
顾丞相看着阿才,眼前这人虽然只是一介下人,但是无论站姿、语调、神情,毫无一点卑躬屈膝、奴颜媚色。
“将军府用人真是严格,想必这才总管也是万里挑一挑来的。处事周全不说,还生得一副英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军府的公子而不是小厮。”
“内人心善,去年在雪地里救回才总管,阿才他孝顺体贴,知恩图报,我还真想过收他当个义子呢。”
“雪地里救回来?才总管你为何受伤啊?”
“回丞相的话,阿才无父无母,原本是在玉城与梅落边界处打猎为生的猎户,那日追逐一只雪狐到境内,没成想另一个猎户射歪了箭,使我遭受了无妄之灾,若不是夫人和小姐,怕是要早早地去见梅神了。”
“那你之后就一直留在将军府了?”
“是啊,那箭射入肩膀,伤了手筋,以后再拉不动弓箭了。怕是梅神见我多次伤害生灵性命,才让我遭此劫难,停止杀戮吧。况且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阿才理当留在将军府为夫人尽孝。”
“是啊,阿才对内人十分孝顺,对筱莞也是极好的,这也是种缘分。”
梅神降罪叫阿才停止杀害生灵,梅落的人对梅神极其迷信,阿才这一番说辞倒真叫在场的人信服了。
佟筱莞来自现代,自然不相信这些超自然的东西。
顾影漠对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亦是十分鄙夷,又见阿才身上丝毫没有猎户的暴戾,对阿才更是心存狐疑。
“将军,酒温好了。”
阿才接过酒,给将军和相爷各倒了一杯,再给顾影漠斟酒的时候,两个男人双目对视。
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有刀光剑影,两人眼神里暗自较量,顾影漠见他没有丝毫怯懦,便先收起打量的眼神,低头拿起酒道:“这酒温的刚好,既不凉肚也不烫嘴,味道也是极好的。”
“顾公子喜欢就好。”阿才收了酒瓶站在一旁说道。
程诗语见两人一言一语暗暗较量,两个大男人为一个庶女争风吃醋,心下不免觉得可笑。
“呵。”程诗语捂嘴嗤笑。
“二小姐笑什么。”顾影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