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新啊,你平时吃那么多就是为了说废话吗?那老头的心里只有他的梅君和丞相之位。”
顾影漠倏然起身,下了观景楼。
“少爷,您去哪,您等等我。”
福新见少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就一路小跑追了上去:“少爷,相爷历经两朝,心系百姓,如今朝廷动荡老爷才无暇顾及家人的,当年夫人的事也不能全怪老爷啊。”
“行了,福新!”
顾影漠温润如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峻,不过稍稍一会儿,顾影漠紧蹙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福新见自家少爷这副表情,不敢再吭声了。
“福新,回府吧。”福新说的没错,如今朝廷动荡,三国鼎立的局面还不能打破,这个时候老爷子不能倒下。
“是,少爷。”
少爷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还是很关心老爷的。
顾影漠手拿一把乌纸扇,一席青衣从人群中穿过,如同鹤立鸡群。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自己的卧房里,他等您好久了。”才刚到相府门口,便有小厮来传话。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顾影漠走进内室,轻手轻脚推开父亲的房门,他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如今正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被子也随着胸膛上下起伏。
“父亲,我回来了。”顾影漠站在离床两米处,俯身作揖。见父亲没有答应顾影漠又喊了声:“父亲。”
“漠儿,你回来了。”丞相艰难的转过身。
顾影漠见状,忙上前扶他坐起。
“漠儿,坐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父亲有什么吩咐?”
“我们父子之间有必要那么生分吗?”
顾影漠不接话,丞相你二十年来一心扑在你的朝廷事业上,我们父子怎么熟络的起来。
“罢了,罢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想我顾啸天大半辈子为了梅落子民,我最该亲近的儿子却与我这般疏远。”
顾影漠从没见过老头子这样颓唐的模样,脱下了朝服后的他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直不起背抬不起头,他不仅病了而且老了。
“父亲并不欠我什么,是儿子秉性本就如此。”
“你的秉性我这做父亲的最清楚不过了,你面冷心热,处世有道。唯独对我疏远。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梅都三年一次的梅落大选三个月后就要开始了。爹希望你去参加,当然这也是梅君的意思。”
“儿子怕是不能从命,父亲知道儿子对当官一向没什么兴趣。”
官场无情,刀光剑影都藏在背地里,这冷酷的官场政治害了他的娘,害他从小就失去了与父母亲近的机会,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去做官的。更何况,若他当了官,便会束手束脚,好多事都只能暗地里去做了。